在这个封建社会里,一个县令尚且不能让秀才下跪,一个宦官的下人便能让秀才贡献上家财。一个莫须有的贡品就可能让自家万劫不复。
看着冷静下来的儿子,杨溪草赶紧道“开云,你大姐的婚事不成了,昨儿个媒人便上门退亲了。”
林开云听着母亲的话,看着大姐,除了皮肤有点发白,哪里看得出像退婚的人“娘,退就退吧,明年我上场,如果得中,在给大姐相看吧。”
“明年就上场,明年才9岁呢,不是说好后年的吗?家里虽然不能做香皂了,到是香胰子还是可以做的,大不了我们做香胰子”杨溪草生怕自家儿子气不过。
“不是的,娘。爷爷奶奶,你们知道的,王安宁,就搬家来过我们家的那个,他明年要上场,约着我一起,这次回来就是专门要给你们提的,之后我就不回来了,等放年假的时候再回来,天冷了让爹给我送东西就行。”抱着自家弟弟坐在腿上“香胰子的话就不做了,还是村里人做吧,暂时咱家就什么都不做了,等我考上秀才再说吧,我得好好想想。”
听着这话,大家心里挺不是滋味。
“开云,回来累了,休息会去,家里不用你操心,今年虽然做不成香皂了,上半年买的几十亩水田收成都不错,咱们就是雇人干也饿不死。”林老头瞧着烟斗慢悠悠地道。
看着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着自己,林开云为家里着想,家里人何尝不是也在为自己考虑呢,自己娘不说,奶奶时常怕自己不够花,三婶都常给自己做做鞋。
回到学堂后,林开云正式谢过杨夫子,四叔口中的同窗便是杨夫子,根本不是四叔的同窗,要不是四嫂有愧于大姐,在自己哀求时根本不会告知自己。
之后告知杨夫子,年后准备下场。
杨夫子抚着自己的胡须,半响才开口“林开云,你敏而好学,做事老成,那件事既然你知道了也没什么,但你要知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望你不忘初心。”
林开云拱手叩拜道“弟子谨记。”
“去吧。”杨夫子挥了挥手道。
“弟子告退。”
看着林开云走远的背影,杨夫子低低开口“望你展翅高飞。”
之后的日子,林开云开始了学堂、饭堂、寝室三点一线的日子,至今林开云也忘不了,王安宁知道自己也下场的表情,震惊中带着吃惊,兴奋带着失望。理解不了他的心理活动,索性也不管了。
不过这个家伙马上就申请住学堂,还和自己一个寝室。现在林开云都对一个男生和自己同寝麻木了,无数次洗脑,我是男的、男的、他有的我也有。。。
让林开云神奇地是,那家伙像是在自己是身上安了监控器,只要自己起床,不超过5秒他也肯定起床,自己看书,他也看,写字他也写。慢慢地林开云也可以无视这种行为了。
准备下场后,林开云和王安宁也开始参加全部内容的月考,随着县试的临近,季考也变为月考了。付出还是有收获的,2人你追我赶,时常超过一杆同学。
王安宁这人可能是自己举人爷爷启蒙的原因,也无在启蒙时常见一些典故,在写时文破题时总有奇思妙想,破题角度之精专时常让杨夫子和柳夫子拍手叫好,不过后文的文章相对差了些。
而林开云则不同,看他破题,初看觉得普通至极,但诵读后文,便觉得全文可谓浑然天成、滴水不漏,增一字不容;遣词造句,煞费苦心,减一字不能,就连觉得普通至极的破题也觉得妙极妙极。。。。
二月开始县试,正月则会出通知。这个年假放完便直接去县城考试,不用再回学堂。
今冬虽天冷,却不像前几年一般下雪。正月里,几个同窗便一起约着去小柳村的柳叶寺上上香。
“云弟啊,今天哥哥我可不该来的,这柳叶寺的斋饭真可谓是难以下咽”王安宁一边说还不忘往嘴里送。
“王兄,此言差矣,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天我们吃了这冬日登高的苦,来日才能成为那众多学子之上的秀才啊”赵慕白一说完,几个同窗赶紧接话“是极是极。”
听着这话。王安宁赶紧在林开云耳边道“怕了怕了,吃饭吃饭。”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柳叶寺就在小柳村背后的小山上,别看山矮,前几日都在下雨,一脚踩下去全是泥不说,一个个的爬滚下山去,举着竹竿慢慢往下挪。
下山之后,小柳树的村民看着这群人,都指指点点,远远地还听见有人教自家孩子“看那群人读书读傻了,初一不去上香,今天上啥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