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自是有的。”齐云嘴角挂着笑意。
“不过,咱们之前说过,我的事,你不过多干涉,那你的家事,我也不会过问。”
“你什么时候想说,跟我说就是了。”
“夫君……”任思思看着齐云,呢喃一声。
半晌,整理好情绪,柔声说道:
“之前,我未曾想过此生,还能找到家人,而且也不想夫君心受其扰。”
“但现在不同……”
“很快,我就要见到家人了,有些事,夫君你得知道,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齐云拉着任思思坐下:“好,你想说就说,我听着。”
鉴貌辨色本就是齐云的长处。
只是看任思思此时欲言又止,满眼愧疚不安的样子,他便也能猜到个一二。
或是任思思本家尊贵,可能会看不上自己。
亦或者,她本家可能牵扯什么大事,她担心连累自己。
以齐云的经验,大概率是后者
当然,也有可能两者都有。
而事实跟齐云猜测的,也差一不二。
任家是京都的大族,虽没有达到京都十二世家的昌隆程度,但也是真正的权贵世家。
任思思父亲任礼,当年更是官拜吏部侍郎。
在大乾,侍郎乃正三品大员,而且是职事官,并非虚职,再加上在吏部供职,手中权力极大。
当年的任家,在京都也可谓是盛极一时,风光无限。
但三年前,任家卷进荣亲王谋反一案,任礼被罢免官职,任府抄家,全家流放,到北方边境战场做苦力。
流放路上,任礼动用关系,全家逃离流放队伍。
正是在那个时候,任思思与任家队伍走散,被人牙子拐走,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流放路上潜逃,任家已经被大乾朝廷通缉,罪加一等,现在是斩立决的死罪。”
说着,任思思眼神微黯。
“若是夫君卷进了来……”
“呵呵,傻媳妇,你多虑了。”齐云笑道。
任思思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正色道:“夫君这不是儿戏,若是……”
“无妨。”齐云摆了摆手。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我本来就是山匪,干的都是随时可能掉脑袋的事,你本家有什么重罪,对我而言,没区别,这个你不用有压力。”
“夫君……”任思思看着齐云,情意缱绻。
“好了,快吃饭吧。”齐云揉了揉任思思脸蛋。
“吃过了饭,我陪你一起去认亲。”
两人一边吃饭。
齐云一边开导。
“你不用过多忧虑,再怎么说,这里是五逐郡内城,大乾的手想伸到这里,也不容易,牵扯的太多了。”
“……”
听着齐云的话,任思思埋头吃饭,眼眶湿润。
能遇到齐云,是她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得夫如此,又有何求?
吃过晚饭。
天色渐晚。
齐云陪着任思思出了客栈。
一番打听,任府并不难找到。
任府坐落在鹿城东城区。
鹿城东城区,都是五逐郡中的大族,没有背景,是不可能在这里立足的。
很显然,任家逃到五逐郡后,混的并不差。
东城区都是权贵,这里没有宵禁。
夜幕降临,正是华灯初上的好时光。
坊市热闹非凡,赌场、青楼人声鼎沸。
走在东城区的街道上,隐隐约约,都是靡靡之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