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沫似笑非笑，说：“你所说的新人合同，其实就是卖身契吧？”
据他所知，华国的篮球体制还相当不规范，球员一旦进入职业队青训，就相当于签下卖身契，打不好一脚踹开，打得好想往高处走，不好意思，合同上有霸王条约。
宁愿让烂在手里也不会放你走。
不等顾曼曼解释，说：“我目前并不打算走职业路线，你请回吧。”
“等等，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嘛？”
顾曼曼显然不死心，见朱沫转身不理会，还想纠缠，就见一个一脸煞气的女保镖出现，冷冷地逼视着她，说：“顾小姐请自重，沫少已经说得很明白，谈话结束。”
顾曼曼被柳燕看得心里直发麻，柳燕冷如寒冰的眼神让她明白，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不甘地吞了下口水，神情复杂地朱沫等人坐进比她从公司佂用的兰博基尼还高档的豪车，留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倒是胡红艳在上车前向她做了个鬼脸，不过她已不在乎了，连斗气的力气都没有。
…………
许美慧病倒的这几天，说来可笑，只有朱婉清一人请了假，守在病床边上。
老大老二来了又走。
老四老五更不用说，小仙女哪懂得照顾人。
许美慧宠溺的养子则不知所踪。
父亲来过一次，看了眼不吃不喝日渐消瘦的许美慧，只一声叹气就因有重要应酬，走得不见人影。
反而是近来与许美慧近来关系势同水火的老三，小心翼翼地吊着她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的生命。
被认为不忠不孝的老三反而一直守着许美慧，而不管乖巧的，听话的，顺从她的，却刚来一会就开始想着离开的借口。
许美慧时不时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双目空洞，机械般地重复着梦魇一般的声音：“我真的做错了吗？”
“他不需要我了，他不需要我的培养，也照样能站起来！”
陷入深深的绝望和自责中。
第三天，她再也忍不住了，给朱沫打了电话。
因为她从母亲的眼中看到了死灰色，那是心如死灰的颜色。
一个人的心死了，神仙也难救！
朱沫接到朱婉清的电话并没有太意外，他当然知道朱婉清这些天都在哪？
如果三姐不是一个重亲情的人，上一世也不会顶着巨大的压力收养他。
所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前提是不要打电话来烦他。
“阿沫。”
“你说。”
“妈可能快不行了，你能不能来看她一下？”
朱沫听到这陷入短暂的沉默，等他再说的时候声音已变得冷漠：“可以。”
朱婉清那边刚松一口气，就听朱沫接着就说：“等她死了，我一定去，带着鞭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