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在哭。
秦耕循声望去,前面的草丛里好像有个人,断断续续传来哭声。
秦耕站起来,走了几步,这不是王国平吗?
秦耕忍不住笑了起来。
挑起担子,走了过去。
“你哭什么?”秦耕是明知故问。
挑不动了,他又舍不得丢,能不哭吗?
王国平一见秦耕到了,赶紧不哭了。
“我没哭。”
“还没哭!我隔你一公里远都听见你的哭声了。是不是舍不得啊?”
王国平也不撒谎,说:“确实舍不得。心痛啊!”
秦耕大声说:“大山里许许多多的宝贝,你捡的完吗?我说,你干脆不要做医生了,专门捡山货!”
王国平知道秦耕批评得对,他也无话可说。
“王国平,听我的,丢掉一半,轻轻松松的。”秦耕大声说。
“……”王国平死不开口,舍不得啊!
“等会,你的骡子又要驼你又要驼货,到时候赔一匹骡子就划不来。”
也许秦耕这句话有点作用了,王国平这才开始丢竹荪。
秦耕注意到,王国平一别丢,一边在流泪。
秦耕不喜欢看男人眼泪婆娑的,说了声:“我先走!”挑起担子先走了。
一路上都没有追到杜小平,直到还有一公里,迎面走了来一个人,一看,杜小平。
“我来接你。”
杜小平一边说,一边就要接过秦耕的担子。
“你去接王国平吧。”秦耕提议。
“接他?不去。给他一个教训,今后看看还会不会这样贪婪。”
秦耕说:“他已经丢掉了不少了。不过呢,也可怜,一个大男人,哭的时候,那伤心的样子,我是看不下去。”
秦耕也没有坚持要杜小平去接王国平,他也知道,杜小平是不会去接王国平的,这不是风格问题,杜小平根本看不起他。
最后一公里,杜小平没有换肩膀,一口气到了农家。
农家准备了玉米,西双版纳那种甜甜的玉米,又糯又甜。
秦耕饿了,连吃了两只。
还不见王国平到。
但秦耕也不想动了,更不好提议杜小平去接。
这时,老农在问:“你们还有一个人,怎么落后这么多啊?”
杜小平笑着说:“他舍不得竹荪。”
老农笑吟吟的说:“竹荪就让他喜欢成这样,要是见手青,鸡枞,干巴菌,他不会死在它们一起?”
在老农的眼里,这些竹荪,牛肝菌,鸡枞都是稀松平常的东西,就和溪里的水,和空气中的氧一样,再普通不过,有什么值得贪婪的呢?
站在他的地位,当然是这种观点,因为,他随时随地就可能与各种蘑菇不期而遇,与它们见面,比见到外人更容易。
“你们确定他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吗?”又过了一段时间,老农关切地问。
秦耕心里微微一紧,急忙问:“有什么可能得危险?”
老农皱了皱眉头,说:“不是吓唬你们,最近,7号山迁移过来了一个狼群,经常过来袭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