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陛下彻底过来,周围的宫侍就跪下来,低垂眉眼,宴侍君固执起来焰辛也没有办法。
姬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不疾不徐地走到宴若舜面前,语气低沉,“难听死了。”
宴若舜登时破防,泪水盈眶,他猛地站起身,用尽浑身力气紧紧抱住姬幽,双眸通红,委屈的看向姬幽,手中的月琴滑落在地上,‘砰’的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摔坏。
姬幽瞥向滚落一旁的月琴,暗骂败家,“放手。”
“我想你……你……别走,别走……”宴若舜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哽咽,头深深埋进姬幽的颈窝。
纷乱的卷发蹭着姬幽的耳垂有些痒,姬幽使了力气居然也没把他拉开,幽幽道:“外面寒凉,你要朕一直在外面陪你吹冷风么?”
宴若舜这才松开了怀抱,不过双眸依旧水莹红润,他祈求的望着姬幽,双手缠着姬幽的手臂,拉着姬幽进了殿内。
姬幽抿唇,随他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宴若舜就又扑上来,双手撑着姬幽的手臂,凑近了将自己柔软的唇覆在姬幽的唇瓣上。
焰辛将摔坏的月琴拾起来,刚一走进殿内,就看见这一幕,于是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姬幽看着宴若舜笨拙的吻过来,他无暇的面容稚嫩纯欲,又添娇艳万分,他一副急不可耐,却只在唇角处停留,如此这般,竟也弄得自己气喘吁吁,姬幽不禁失笑。
宴若舜喘息声未定,眼神茫然,皱了皱眉,心中疑惑,好像感觉不对。
姬幽轻笑,“几岁了?”
宴若舜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十八。”
“都十八了,为何还不会接吻?”
“我……”宴若舜垂下了通红的眼,晃了晃姬幽的双臂,“那陛下教我……”
“唔……”
“妻主……”
姬幽扣住他的腰,教他接吻,可他太笨了,没几下就坚持不住,身子绵软,有些窒息的涨红了脸。
姬幽刚一松开,他的眼角又溢出泪来,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委屈巴巴的看着姬幽。
“娇气。”姬幽笑骂。
“不是说了不哭的么?”姬幽伸出手,食指指背轻轻碰上他的右眼角,细细的摩挲,擦拭着他的泪珠。
宴若舜咬唇不语,心中控诉,还不是姬幽欺负他,不仅把他禁足了两个月,一连两日来未央宫,都去新人那里,喜新厌旧,连瞧他一眼都不肯,还不让他哭。
他眼睫颤了颤,可是姬幽现在又这般温柔的给他擦泪,她肯定还是喜欢他的,才不喜欢那个姓严的。
姬幽见擦的差不多,便要放下手,刚隔了一寸,就被宴若舜握住,带向左边眼角。
他声音带了一丝哭腔,“这边,妻主~,这边还有泪。”
姬幽知他一向娇气好哄,便也宠着他,但不愿助长令他恃宠而骄,于是敛了笑,面无表情,凉凉的抽回了手,扔给他一个手绢,“自己擦。”
宴若舜拿着手绢胡乱擦了擦,见姬幽走向了另一边,于是立刻追着姬幽跟上,“那……你还走吗?”
“……你去洗洗。”姬幽盯着他,扯了扯他的衣衫。
宴若舜立刻扬起了唇角,极为乖嫩,“好,妻主,你不走了对不对?”
姬幽看向他,缓缓道:“一炷香。”
宴若舜欢快的在姬幽脸上贴了贴,立刻便跑去沐浴了。
——
严书亦一直等在殿外,直至对面灯灭了,才进了内室。
仙草都气坏了,“侍君,宴侍君太过分了,他这个时候摆弄他的月琴,明明就是故意勾着陛下去,他这样做惹了陛下的入睡,任性无理,陛下竟还……真的被他引过去了。”
严书亦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静静道:“你觉得陛下是因为宴侍君的月琴留下的么?”
“不是么?侍君,虽然仆侍觉得侍君的琴音比他嘈杂的月琴好听多了。”
仙草蹙眉,“可今夜若没有月琴陛下才不会走。”
严书亦淡笑,“月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我瞧着他哭了。”
仙草若有所思,“确实,刚才陛下走过去,宴侍君立刻就起身抱上了,眼睛瞧着猩红呢。”
“可就凭他哭闹一番,陛下就不来咱们这了么?”仙草不服。
严书亦摇摇头,“当然也不是,看来我低估他了,在陛下心里宴侍君还是有些位置的,否则任凭他今日在陛下面前哭断肠,陛下也断不会留在他的殿内。”
“会哭也是一种本事,何况是宴侍君这样拥有最得天独厚的容色之人,他的哭诉让他本就绝佳的姿容更上一层,这才是陛下留下的原因。”严书亦转身进了殿内,默然道。
“毕竟没有人会将送上门的绝色美人弃之不理,何况是只将脆弱独独展示到你面前的美人。”
想到这,严书亦便是再不甘也无用了,他吹灭了烛火,失落的上了床,好在他坚信来日方长。
严书亦一直知道有些人他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老天赏饭吃。
比起那些极品的绝色容颜,他的美貌只能让他不落于后,并不能成为他的加持,不过哪怕只有七分的容貌,他也要发挥到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