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姬幽看着底下一言不发的朝臣,面容冷肃:“官官相护,民不聊生,诸位守着权位,却不知在其位谋其政,朕看这乌纱帽尽早摘了去为好!”
“陛下息怒。”百官下跪,齐声道。
姬幽冷眼,这些朝臣过惯了安逸的日子,便耽于享乐,看来朝堂要清洗一番才是。
姬幽沉声道:“今年的秋闱提前一个月,便由孙太傅,吏部尚书虞襄左相温柒你们三人监察,朕期待能有让朕眼前一亮的贡生。”
“臣等遵旨。”
——
下朝后,姬幽去了月宸宫。
二人对弈,姬钰关切道:“皇姐又消瘦了不少。”
姬幽一边下着黑棋,一边看向姬钰,柔声道:“朝中诸事繁多,皇姐难免顾虑也多,不过有阿钰关心,皇姐很开心。”
姬钰执棋的手微顿,又道:“这本就是皇姐想要的,开心便好。”
确实,这帝位是她拼上一切杀出来的,她一定会比母皇做的更好,“阿钰觉得皇姐这帝位做的如何?”
“比之母皇,皇姐更上一层。”
姬幽笑了笑,精致的狐狸眼盯着棋局,“阿钰的棋艺皇姐佩服。”
姬幽笑容明艳,好似胜券在握,手中的棋子杀伐果断,姬钰一时晃神,便是输了半子,“皇姐赢了。”
入夜,养心殿。
苏筠出声道:“陛下,今夜召哪位侍君侍寝?”
姬幽想了想,瞥见银盘一个木牌上熟悉的名字,便道:“闻常在。”
燕栖宫,闻常在闻蹊的居所。
姬幽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宫人们不要声张。
殿内,一袭素色长袍的男子静静的坐立,手上握着画笔,细细勾勒,轻柔而小心。
姬幽轻声上前,视线落在闻溪修长的手指上,出声夸赞道:“阿蹊的手真好看。”
闻蹊这才回眸,见是姬幽,惶然站起身,“陛…陛下。”手中的画笔不经意间脱落。
姬幽轻笑,俯下身捡起画笔放到一边,然后看向闻蹊,“怎么结巴了?朕吓着你了?”
“不是,只是没想到陛下会来,怎么没有宫人来报,臣侍什么都没准备。”闻蹊有些慌乱道,他作画时喜欢独处,所以才将最亲近的仆侍水竹也唤了出去没想到陛下今夜会来。
姬幽落了座,仔细看了看闻蹊的画,一边说道:“阿蹊,朕到现在才来看你,你不会怨朕吧!”
闻蹊浅笑,“怎么会,阿蹊知道陛下忙于国事,是明君,只要陛下还记得阿蹊就好。”他这样说,天知道,姬幽没来的日子里他多难过。
姬幽摸了摸闻蹊的脑袋,“阿蹊真是善解人意。”
“你放心,朕答应过会给你贵君之位,等到合适的时机,朕绝不食言。”姬幽说着忽地眼神一暗,若非当年闻家出了事,闻蹊便是四皇姐的正夫,她与闻蹊亦不会相识。
闻蹊听此很是感动,但名分于他从来便不重要,“阿蹊只求能永远侍奉陛下。”
话落,姬幽动容的一把将闻蹊拥入怀中,揽着他的腰肢将他打横抱起,转身又动作轻柔地把他放在了龙榻之上。
衣衫褪去,春光乍泄。
姬幽覆在他的身上,贴近他的耳畔,任由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廓之上,闻蹊的脸有些发烫,一切不言而喻。
“陛下……”闻溪动情的喊道。
夜,更深了些。
姬幽体力极好,翻来覆去折腾了不少次。
闻蹊喘息声阵阵,手不自觉抓紧身下的绸缎,“陛下,不要了……”
“阿蹊,不要什么?”姬幽有些坏笑道。
“唔……”闻蹊面色潮红,想要说些什么,姬幽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是一番云雨。
寅时三刻,姬幽已经起身,唤宫人进来更衣。
闻蹊因为脸皮薄一直等着姬幽离开,才缓缓起身,目光追随着姬幽的背影,他爱陛下,从她救他的那刻起,他的心便只能容得下姬幽一人。
辰时,夏意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朝闻蹊恭敬道:“这是陛下给侍君准备的养参汤,侍君趁热喝。”
闻蹊看着夏意端着的汤药,微微一怔。
直到身边的水竹出声提醒,闻蹊才回过神,淡淡道:“放下吧,我待会儿会喝。”
夏意顿了顿,觉得这闻侍君莫不是看出什么了,但也不好多说,便离开了。
水竹不解,看着夏意送来的汤药,高兴道:“陛下心里也是有侍君的,这汤香味四溢,一看便是上等的补品熬制而成。”
闻蹊却心神不宁道:“是吗?”
陛下是不是忘了他是杏林世家闻家的儿子,他自小便跟在母亲身边学习医术,所以论医术,宫中御医于他也不过尔尔,这药确实是好,但里面含着的都是极为凉性的药材,这分明就是避子的汤药。
还是陛下其实是厌恶他的,毕竟他曾做过四皇女的侧夫,可是她明明知道四皇女从来没有碰过他,难道她不信他…可是昨夜的温存难道也是假的吗?
热泪盈眶,一瞬间,闻蹊思绪万千。
始终想不明白的闻蹊还是黯然神伤的拿起汤药闭眼饮了下去。
水竹见侍君脸色蓦然苍白,关切道:“侍君,您怎么了?”
“无事。”闻蹊淡淡道,水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闻蹊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