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卉却不想就这么罢休,立马侧身跨了一步,挡下她们去路:“容以愿,我们还没谈完……”
容以愿蹙了蹙眉,不耐烦道:“谈什么?谈你大学脚踏两条船,绿了自己男友?还是谈你如今工作了,还不忘重操旧业,乐此不疲的继续骑驴找马?”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舒卉脸色一白,怒声道,倒不忘刻意压低了声。
容以愿冷嗤了一声:“我有没有胡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她上前一步,“识相的就给我让开,否则我不介意大庭广众让人看场戏。”
舒卉闻言,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到底是心虚,脚步不自觉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好在数年历练的心态很快就让她稳了心绪。
她觑着容以愿,怀疑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自己和莫云雷之间的事,只有他们两人清楚,私底下言语暧昧,或者再过界的亲密举止,都是私下的,面上可从来都是很注意分寸,尤其人前,更是会中规中矩,她自认刚刚两人在她面前应该并没有诟病的地方。所以容以愿会这么说,多半是心底郁结无处喧发,就在口头上借机刺她几句,逞些口舌之快。
想想也是,这段时间,顾淮可是为了自己,每每都抛下她,在顾淮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容以愿只怕呕得要死,还想以分手要挟逼顾淮就范,当真好笑。
想通这些,舒卉重新淡定起来,语气又变得乖觉轻快,笑道:“我自然清楚,因为绝对没有的事!”
甚至刚刚退后的小半步像是为了挽回颓势重新跨了回去,还更往前了些:“容以愿,你以为你这么说,除了往我身上泼些脏水,又能挽回什么。”
容以愿看着快坨了的面,绣眉蹙了蹙,耐心真是耗到了底:“舒卉,你是听不懂人话嘛,非要自己送上门找不痛快是吧?!我要挽回什么?顾淮嘛?这样的男人,现在就算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我都不屑看一眼,因为都嫌脏。”
“还有你——一”
舒卉正想张嘴说什么,容以愿直接硬声打断:“一边钓着被绿过的前男友,一边又同其他男人暧昧不清,‘渣’后都没你玩的溜。好意思有脸说我往你身上泼脏水?自己敢犯贱做,就别怕人说啊。”
舒卉的脸色红了白、白了青,霎时变了好几变,好半响都没组织好语言反驳。
“容以愿,你别太过分,不然我有权告你诽谤。”
容以愿嗤笑一声:“告吧,快去告!正好我倒想看看,被你钓着的这两男的,最后会是什么反应。不过想来顾淮这绿帽戴了一次,再戴一次应该驾轻就熟了,是吧?”
舒卉:“”
容以愿觉得再继续跟她废话下去,就是自己智商有问题,这次她没有绕开走的意思,直接擦着她肩膀撞开,走了过去。
津津有味看了半天八卦的余璎傻愣了下,因沉浸在八卦的余韵中,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结束,见容以愿离开,她瞬间回神,赶紧小碎步跟上。
舒卉下意识倾身想追,可是脚像是有自主意识般生生定在了原地。
不得不承认,容以愿的话起了效果,令她心里没来由的慌乱、憋闷……
她发现了什么吗?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这般笃定。可是怎么会呢?她都这么小心了
不要慌!不能慌!
说到底,她和莫云雷根本没做过什么。没有越过那条线,就什么都不是。
可是,顾淮
她在他心里是有‘前科’的人啊,如果容以愿真的去他面前胡说八道,顾淮会不会
她赶紧摇摇头,不敢再往下想。
早知道,刚刚就不过来触这霉头,本来是看容以愿和商言铖的妹妹关系不错的样子,想着让她也使使力,让“慧顾设计”更加十拿九稳的拿下酒店装修的单子,毕竟若是“慧顾设计”能拿下这个大单,于她容以愿自己也大有好处。
她可是了解过“慧顾设计”,容以愿是占了股份的,当时刚知道此事,她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但也知道暂时没有办法,谁叫她当时为了搏个前程出国了,如若不来,这个股东的身份就是她的,有她容以愿什么事!
她其实没想到自己离开后这几年,顾淮竟会发展的这么好,比出国在外的那些人都混得好……
说不后悔是假的,但又想想,再回到当初,她肯定还会这么选,因为那时候她的选择是对自己最有力的。
那时顾淮只是个穷学生,关键他和她规划的未来只是顺利毕业,找家合适的单位上班,然后买房、结婚、生娃……这样一眼都能望得到头的人生,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感到了绝望和窒息。所以当那个机会来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抛下廉耻和道德,紧紧去抓住了。
如果当时顾淮一开始就有创业的心,她觉得她应该愿意陪他一起尝试,也不至于那么坚定的出国离开。
如今事过境迁,想太多已无用,好在这段时间的试探,她坚信顾淮心里还有她,不然不会她随便找个由头让他过来,他毫不迟疑第一时间就赶来,有几次她还特意选择他陪容以愿的时候找他,而他每次都宁愿抛下女友赶来见她……足以看出在顾淮心里她比容以愿重要,这让她心里窃喜之外,还有些自得。
所以她觉得假以时日,等时机成熟,她绝对能让顾淮将容以愿从“慧顾设计”赶走。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现在她容以愿还是“慧顾设计”的股东,帮“慧顾设计”出力接活,那都是应该做的事。
没想到
容以愿居然连这么点面上功夫都懒得做,竟是话都不愿和她讲,她连开口说这事的机会都没有,果真只会陷在小情小爱中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她一脸怨恨得瞪了眼已经走远的背影,深深呼吸了口气,压下心底不断涌起的烦躁和不虞,转身去拿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