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以愿没他力气大,被他手臂挡着,没办法将门甩上,干脆重新往外走。
她不想两人待在一个屋,只会令她浑身不自在。
顾淮一急,下意识将她拉住,因为心切,力度一时没控制。
容以愿被抓得生疼,心里愈发烦躁,愤怒得用力挣扎起来
“愿愿!”
“放开!”
顾淮以为她连谈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反而抓得更紧。
容以愿愤怒:“痛!”
顾淮一怔,反应过来,快速松开手:“对不起。”
容以愿蹙眉揉着胳膊。
“谈吧,顾总想谈什么?”
她没再急着往外走,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愿愿,今天我会和舒卉一起来这,真的是公事。她有个客户朋友是这里工程部的一位负责人,听说度假区最近有好几个项目都要装修设计,她乘机推荐了我们‘慧顾设计’,那位负责人希望我今天过来先聊聊,了解下情况。”
“说完了?”
“我知道你介意舒卉,无论我说多少遍如今与她真的就只是同学朋友,你也不愿信我。你说要怎么做,你才不闹脾气了?”
他语气坚定强调:“分手,我不会同意。”
容以愿气笑了:“顾淮,你直到现在还以为我在闹脾气使性子?分手只是威胁你的手段?真是好笑,你以为你是谁,在一起才是两个人的事,分手还要管你同不同意?我们没结婚,没那张证,你再死缠乱打,我会报警处理。”
顾淮被伤到,气狠了有些口不择言起来:“是不是因为谢元明?有了新目标,所以这么坚决的要和我分手?”
“你在胡说什么?”
“介意舒卉和我的关系不过是借口吧,好让你有一个正大光明甩了我的由头,是吧?当初不管不顾追我的是你!死皮赖脸守在我身边的是你!要在一起的也是你!现在,半点不带犹豫迟疑,说分手就分手。你真的爱我吗?还是我只是你的玩物,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
“你是猪八戒啊,这么会倒打一耙。”容以愿吸气呼气了好几次,实在没忍住,“还有,关谢元明什么事?我和他也是今天刚见到,你如果不是瞎了、聋了、傻了,应该看得出来。”
“”
“顾淮,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对舒卉真的是你嘴上说的早没有半点感情,只有同学情谊?”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你先别急着打断我。”
“自从舒卉回国,你们私下联系过几次?她去公司找过你几次?她找各种借口从我身边叫走你几次?你每次都说,她刚回国,认识熟悉的朋友不多,能帮就帮一下。但你可有顾虑过我的感受,又可曾征询过我的意见?
不,你一次都没有!
我只要稍稍表露不想你去的意愿,你就拿一堆歪理邪说来砸我,让我在一次一次的失落中,还要不断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一度觉得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多心、小气、自私了?
你说你对她的感情早就过去。
但你会在你生日那天,在原本约好要一起两人在我家单独过生日的时候,你可以为了她放我鸽子!那天,我一大早去菜市场采购食材,从小到大没怎么做过饭的我,为了给你惊喜,边研究菜谱边手忙脚乱学着做,好不容易做了一桌你喜欢的菜,满怀期待等着你下班过来,一遍一遍热着菜,可是等来的是什么?是九点以后,你打电话来说你临时有事耽搁赶不过来,还有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但你不知道,那天我在舒尹的朋友圈看到了你和舒卉的身影。
我不想把你想得那么难堪,我拼命告诉自己,有可能只是巧合,有可能你工作的时候正好遇到,有可能
我吞下委屈,权当不知,从没当面质问过你此事,因为我不想吵架,不想自己在你面前变得不可理喻、面目可憎,因为当时,我还爱着你。”
顾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好像有什么堵在心口,闷得不知该说什么
容以愿完全没在意,被刺激得说出口后,感觉一发不可收拾,誓要将“容以愿”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一股脑诉说干净。
“那天晚上,下那么大雨,就因为舒卉的一个电话,你就可以不管不顾将我一个人扔在饭店,你担心她受欺负,那我呢?你想过那么大雨,又是大晚上,我该怎么回去?我会不会有危险?”
“你说她是普通朋友,你说你如今喜欢的是我,但你却能为了她,何时何地都能抛下我,第一紧要的都是她。你觉得我还能信你喜欢的是我?”
“愿愿,我”
“纪念日那天,我没有开玩笑,那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但你依旧还是选择了抛下我,不是吗?现在又何必来我面前扮演受害者?!顾淮,我容以愿没那么犯贱!”
“愿愿,我以后一定以你为先,我会和舒卉保持距离,真的,你给我一次机会。”
顾淮上前一步,想伸手去牵容以愿的手,但容以愿似乎对他早有防备,立刻背手退了两步。
顾淮手抓了空,心脏好似也空了一大块。
“顾淮,那天那个雨夜,在你庆幸不顾一切赶去保护的人平安无事,你可知道,我走在大雨滂沱的夜里走了多久,最后被车撞,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时,让人拨你电话却被直接挂断,那种无以言说的无助、委屈、痛苦?顾淮,那个被你留下、那个爱你痴狂的‘容以愿’已经死了,就死在那天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高高在上的来指责我?”
“不是愿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电话我”
“顾淮,你放不下舒卉,又舍不得我,但你为什么觉得我活该要忍受这些?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但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我累了,我们放过彼此,从此天高海阔,彼此祝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