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与人交谈的慕容循然回头看过来,“老四是因为受伤,你为什么也来这么迟”
慕容清文稳稳的扶着他,“我要照顾受伤的人,当然走不快”
懒得搭理他,他看向慕容明姝,“父亲大人在内院跟叔公聊天呢在这等着吧,”
内院,慕容恪端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身着一身黑色唐装,肃穆又严谨。
两个同样穿着的老人坐在下首,其中一个含笑开口:“兄长老三的那个嫡子在哪呢?”
“是啊,我听小辈说,他跟你长得很像喊过来见见,”
“孩子们肯定都在竹林那边呢,”他幽幽一叹,轻哼说道:“这个孙子,胆子大,还有点叛逆,一点都不怕我,”
这话说的,两人愣是没听出一丝贬义。
这是在炫耀自己孙子勇者不惧?
“呵呵男儿本色当不惧,看来这个孙子深得兄长的心啊,”
慕容恪摆摆手,“嗐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语气不以为意,嘴角却微微勾起。
他看向慕寒,“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慕容恪拿起一旁的拐杖,“走吧,”
“兄长请”
微风徐来,竹叶飒飒作响。
一队佣人手里拎着祭祖用的东西低头走过。
“南初怎么来了”
闻言,陈最抬眼看过去,南初一身黑色裙装,款款而来。
她缓步走到几人面前,笑着点头,“几位哥哥早,”
见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她,她解释道:“爷爷派人跟我说的让我来一趟”
陈最点头,“嗯,”
旁系的子弟中,有人不忿:“女子不能入祠堂,大爷爷不会这个先例也要开吧,”
“不会”
有人很理智,“大爷爷不会做这种事,可能只是让她来认认人”
慕容暨白凑到陈最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有数”他点头。
时间来到八点四十分。
远处可以看到慕容恪等人走了过来。
原本站的歪歪扭扭的年轻一辈,瞬间挺直了脊背,站的齐整整的。
陈最的视线落在最前面的三个老人身上。
两位叔公一左一右站在慕容恪两侧,面容上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但气质都是不卑不亢,温雅疏淡的书生气。
脖子的弯曲弧度和走路时的步伐,都透着读书人的影子。
很像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
慕容恪更加稳重些,他单手撑拐,一步一缓,走动间,比之二人多了些上位者的气场。
二叔公抬头看来,目光略过众人,落在陈最身上。
看着他。
他浊然的目光缓缓变深,语气恍然:“还真是像啊,”
三叔公这时也回过神来,“是啊,我恍惚见到了年轻时候的兄长,”
慕容恪招手,“聿珩,来见过两位叔公,”
陈最近前几步,谦和一笑,“两位叔公好”
“好好啊,”
拍着他的肩膀夸了几句,随后又表示了欢迎回家,再回头跟其他人说:“聿珩这么久才回来,你们这些当叔伯的得好好护着,把礼物都备好了,”
旁系的叔伯们自然都点头应下。
听着他们的赞美和欢迎之词,陈最含笑颔首。
全都眉眼带笑,可有的笑意不达眼底,有的笑里含着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