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说到就到,如闪电般直接冲到了庞老六前面,一拉马缰绳,骏马一个人立而起,长嘶出声。
马背上魏长乐一手执马缰,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把大刀,并无刀鞘。
“庞老六,本官来了!”魏长乐看着庞老六,“你在等我?”
庞老六虽然气焰嚣张,可是见到魏长乐,心里还是虚了几分。
“魏魏知县,你手下的蒋韫带人抢官仓,你管不管?”
魏长乐却是看向那两具尸首,问道:“人是谁杀的?”
“是他!”杨雄抬手指向庞老六,“他亲手砍死了一名弟兄。他后面那个持枪的刺死了另一名弟兄。”
魏长乐点点头,看向庞老六道:“你杀了人,出了人命案,需要跟我回衙门受审。下马,丢下兵器,跟我走!”
“让我跟你去衙门,不可能。”庞老六冷笑道:“老子凭什么跟你走?”
忽听得又是一阵马蹄声响,却是从另一边传过来。
远处却是来了十余骑,当先一人甲胄在身,虽然还有些距离,但魏长乐一眼认出正是马靖良。
马靖良显然也得到了消息,立刻赶来,却还是比魏长乐慢了一步。
见到马靖良带人前来,庞老六底气十足,气焰更是嚣张,
他竟然抬刀指着魏长乐,沉声道:“魏长乐,这里是户仓署,可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
“你不跟本官走?”魏长乐双目犀利,逼视庞老六:“你要拒捕?”
庞老六冷哼一声,道:“你想抓捕我?你没那资格。”
他话声未落,却见魏长乐已经抬起手臂,大刀干脆利落地照着庞老六兜头砍下。
庞老六虽然忌惮魏长乐,知道此人不是善茬,却没有想到他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挥刀砍向自己。
情急之下,无法闪避,他只能抬臂挥刀抵挡。
“呛!”
庞老六拼力抵挡,本以为凭借气力,足以挡住这一刀。
但魏长乐这一刀是有心蓄谋,配上狮罡之力,力大无穷,庞老六又如何能够抵挡?
连人带刀,魏长乐直接砍在了庞老六的脑袋上,将庞老六头上的皮盔直接砍成两半,刀刃没入头颅中。
庞老六巨疼钻心,发出一声惨叫。
魏长乐右手一抬,大刀从庞老六头颅中拔出,不等庞老六反应,一刀斜砍出去。
鲜血喷涌而出,一颗头颅直飞出去,庞老六瞬间身首分离。
在场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
夜哭郎们固然是魂飞魄散,便是杨雄和手下那上百号人也都是目瞪口呆,背脊生寒。
庞老六是城兵队率,是马靖良的亲信。
魏大人竟然连想也不想,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杀了。
莫说小小山阴,恐怕整个河东十八州也没有几人敢这样做。
“拒捕,必杀!”魏长乐砍杀庞老六,一兜马首,面向马靖良。
马靖良骏马如飞,自然也看见魏长乐砍杀庞老六。
他已经拔刀出鞘,厉声喝道:“魏长乐,杀我的人,你找死!”
魏长乐见对方来势凶猛,杀意满满,也不犹豫,一催骏马,竟是向马靖良迎了过去。
两匹骏马迎头冲刺,势如奔雷,马背上的两人也都是握紧战刀。
二马尚未碰面,只三步之遥,马背上的两人已经不约而同地飞身跃起,脱离马背,空中挥刀,刀光霍霍。
众人就如同看到两只鹰隼在半空,都是杀意凛然。
城兵散校郎和山阴知县出刀相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相信这一幕竟然会发生。
二人身在半空,连续出刀互砍,双刀交击声如密鼓急雷,响个不停。
落地之时,马靖良又是一刀斜砍过来。
魏长乐微一侧身,竖刀挡住,随即手臂用力,向外挥出,直接拨开对方的刀身,旋即顺势横削,却是直取马靖良腹间。
马靖良刀法不弱,魏长乐也是在军中练了多年。
马靖良后退一步,堪堪避开,待这一刀掠过去,却是极为凶狠地往前一窜,厉喝声中,身形已如螺旋般拔地而起,长刀挥出犹如苍鹰博兔般临空劈下。
刀风犀利,魏长乐并没有硬接,足下一点,向后飞出,躲过这凶狠一刀。
在场的五仙社会众虽然都知道魏长乐一夜斩杀侯通一党,凶猛异常,却并没有几个人亲眼见到。
此时看到魏长乐的身手,都是骇然,心想魏知县连马靖良都不惧,还有如此了得身手,区区侯通和五仙社与他为敌,那还真是自寻死路。
“散校郎不可!”一匹快马靠近过来,马未停,一道人影已经从马背上飘然落在马靖良身侧,探手抓住了马靖良手臂。
此人身法轻盈,下马时犹如一片云彩,众人瞧见,都是吃惊。
只见此人是个青袍老者,五十出头年纪,鹰钩鼻,双目如刀,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干什么?”马靖良被拉住无法上前,怒声道。
老者劝道:“散校郎,切莫冲动。有事说事,不可犯险。”
马靖良指着早已经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的无头尸首,道:“他杀了庞河,你没看见?”
“他该死!”魏长乐冷笑道:“杀人归案,他当众拒捕,不杀留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