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我都是在窦婴大哥门下一起混过的,现在大哥有难,你做兄弟发达的不帮衬一下?
你要是还有点做兄弟的情义,你站起来干了这杯,帮大哥一次,咱们还是生死兄弟。
田蚡本来就有脾气,觉得已经忍窦婴和灌夫这两个蠢材很久了。
这下子,田蚡终于发火了。
总算田蚡还顾及自个是丞相,他也没说啥,直接就不起身,也不和灌夫喝酒。
意思很明显,这事,我办不了!
灌夫这下就生气了,对田蚡一顿怒喷。
兄弟情义都不讲了?
当年话说那么好听,现在事就不给办?
田蚡越听越气,终于忍不了,就要当场爆发。
好在窦婴多少还是有点眼力见的,赶紧把灌夫弄走,又给田蚡道歉。
田蚡表面上笑呵呵地说不介意,但心里已经烦透了窦婴和灌夫,决定要给窦婴一点颜色看看。
过了没几天,田蚡就派之前也和三人一起混过,如今当了田蚡小弟的籍福去索取窦婴在长安城南边的五千亩田地。
田蚡的意思很明显,灌夫这么得罪我,我丞相肚里能撑船,可以不计较。
但前提是,窦婴你得把土地交出来当做道歉的诚意!
窦婴这下子可就被戳到痛处了。
过去的大半辈子,靠着太皇太后窦漪房的威风,从来只有窦婴找别人要东西,现在居然被别人要东西要到头上来了?
窦婴非常生气,大为怨恨地说:
“我虽然被废弃不用,好歹当年和丞相也是兄弟,他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强抢我的土地?”
灌夫听说这件事情之后,也跑了过来,当面大骂籍福。
籍福是个聪明的,所以才会见风转舵及时投靠田蚡,并得到田蚡重用。
另外,籍福多多少少也念一点当年窦婴的旧情,就回去告诉田蚡,说:
“魏其候(窦婴)说了很多道歉的话,还哭了,希望能得到给您当场道歉的机会。”
“丞相大人,我觉得反正魏其候也活不了几年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田蚡本来就只是想要教训一下窦婴,看到窦婴服软,又考虑自己是丞相,不能留下“无法容人”的名声,便就此作罢。
但没想到,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灌夫本来就是个一根筋的大嘴巴,也不知道籍福已经打了圆场,反而到处大骂田蚡和籍福狼心狗肺,强抢当年大哥窦婴的田地。
灌夫的话很快传到田蚡耳中,田蚡查了一下,又找籍福来对质,籍福没办法抵赖,真相大白。
这下田蚡也非常恼火了,破口大骂。
“以前窦婴的儿子犯法杀人,是我救了他的命。”
“当年我给窦婴当小弟的时候,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珍宝田地甚至女人都能送给他。”
“现在我就收他几千亩土地然后当做无事发生,他居然还觉得我在欺负他?”
“还有灌夫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我也忍他很久了!”
这下子,窦婴、灌夫和田蚡两边终于从当年的酒桌兄弟,变成了如今的仇人。
作为丞相,田蚡知道刘彻准备打击地方豪强,就告诉刘彻说灌夫家住颍川,横行霸道,百姓都受其苦,请求刘彻查办。
刘彻这时候也挺烦田蚡的,干脆就说:
“这是丞相的职责,何必请示?”
地方豪强和功臣集团盘根错节,刘彻并不想直接下场,打算先让田蚡去试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