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存在于认知,不存在于任何的传说或记载。
他……还有他口中那个神秘莫测的师父……究竟是……
“你……究竟是……”画晚萧艰难的站起,但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又猛的半跪回去,口中血沫淋漓。
他堂堂半神帝子,竟被一个三级神主一剑所伤……何其的荒谬绝伦。
他怎可能只是三级神主!
“晚萧、梦渔、归远。”画浮沉淡淡开口:“你们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记住,是任何人!”
“是……儿臣已忘却今日之事。”
三帝子领命离开,退离折剑台前,他们同时回首,又用同样惊悸的眼神远远瞥了云澈一眼。
结界破开,一直在悄然远观的画彩璃如翩翩玉蝶般飞了下来,她贴到云澈身边,向父亲得意的眨了眨眸:“父神,是不是吓了一大跳!”
坦白说,画浮沉的确被吓了一大跳。但看到画彩璃对云澈那过分亲昵的样子,他只能不咸不淡的给予一声轻哼。
“如此,第二个考验也是通过了。”画清影的声音徐徐传来。
画浮沉侧目:“也难怪你对这小子如此推崇,你的确有着异人之处。我现在也开始万分好奇,这小子的师父究竟是何人物。”
云澈迅速行礼道:“师父有训,绝不可……”
“懂懂懂,不必多言。”画浮沉手臂一挥:“知你尊师重道,连彩璃你都不肯透露半分,又岂会告知予本尊。”
“父神,云哥哥可是三倍完成了你的这个考验!”画彩璃已是急急的插话,美眸之中的喜悦和骄傲简直要满溢出来,仿佛在直刺刺的告诉他:看,父神,我的男人很厉害吧!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个考验了,快说快说。”
画清影清眸转过,她也很好奇画浮沉给予云澈的第三个考验会是什么。
画浮沉却是转过身去:“明日再说。”
语落,他未加解释,也不待任何人回应,已是飞身离去。
“哼,肯定是父神还没有想好。”画彩璃拉过云澈的手:“不管他了,云哥哥,我带你去看这里的藏剑,一定多得你眼花缭乱。”
云澈跟随画彩璃,去往着折剑台下的藏剑阁。
“你似乎有些兴奋。”黎娑忽然出声。
“这么明显吗?”云澈道。
“何因?”黎娑不解道。
“前两个考验,只是顺便,乍想之下还有些草率。”云澈淡淡道:“而所谓的最后一个考验,才是画浮沉的真正目的。”
“你之前所说的,他‘一定会走的那一步’?”
“对。”云澈眸中闪动着异芒:“接下来,他会以考验之名,将我送去织梦神国。”
“这最关键的一步即将实现,稍微激动一下,算作对自己的犒赏吧。”
长久的沉默,黎娑似乎在思索,但最终无果,还是问道:“你是经由何处得出这个结论?”
“你无法理解是很正常的,毕竟你没有当过父母。”云澈缓缓道:“我只是将自己代入到画浮沉,将彩璃想象成无心,加以画浮沉自身的诸多因素和诸神国的现状……一个宠爱女儿胜过生命的人面对我这样的人,在决意做出巨大让步前必须先排除什么……最可能的那个答案显而易见。”
“入折天神国前,对画浮沉的所有了解只局限于传闻和他人诉说,我把握不大。但今时,基本已成必然。”
……
画浮沉回到自己的寝殿,结界随之布下,隔绝外界一切。
他安静的坐了许久,终于还是伸出手来。
随着神光的闪耀,他的前方,缓缓映现出一个影子。
这是一个颇为俊逸的中年男子,一身银衣,铭刻着歪曲凌乱,分外诡异的神纹。
虽只是一抹虚影,但依旧释放着让人魂悸的威凌。尤其他的一双眼睛,如沼似雾,仿佛流转着来自梦境深处的妖异诡芒。
“唷,浮沉老弟。”男子开口,无尽威凌的面孔却是绽开一抹温和的笑意:“何种大事,竟让你不惜动用这般投影。”
“梦兄。”画浮沉面色凝重:“我有一事相求。”
“哈哈哈!”男子先是诧异,随之笑了起来:“以咱俩的交情,哪来的‘相求’之说。有什么难解之事,尽管开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