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江野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有一会儿了。
总结出一句:“这狗还挺聪明的。”
涂窈立马顺杆上爬,摁住狗头又鞠了一躬:“对不起!”
江野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南柯:……
南柯拿起一旁的眼镜戴上,几不可闻地扯了下唇角。
时隔十年,又看到涂窈耍小聪明算计,可意外地并没有让他生出强烈的反感的情绪。。
南柯想,那把火大概真的把他烧疯了。
或者是刚刚的水进脑子了。
很快房间悄然无声,南柯再抬头,就发现房间里只剩下涂窈一个人蹲在地上挠头,而那条狗端端正正地坐在旁边,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他攥了攥干燥的手心。
“……师哥人呢?”
涂窈还在挠头:“下午不直播,跟闻语姐姐传话去了。”
南柯:“什么时候走的?”
涂窈继续挠头:“刚刚啊。”
南柯终于忍不住,“你挠头干什么?”
涂窈又挠了一下,愤愤道:“……木头刺扎脑袋了!”
南柯:……
南柯看着她生动的表情,忽然带着一点嘲意地笑了。
这几天,一直都是他三番五次遇水劫,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她这么狼狈。
涂窈立马生气地皱着脸:“别笑了,帮我找找!”
“……让我帮你找?”
南柯愣了下,顿了几秒,忽然笑得诡异:“……你忘了我喜欢放火?不怕我一把火把你头发烧了?”
涂窈一点也没怕的样子,闷声道:“那我就放狼牙咬你。”
狼狗当即应景地“汪”了一声。
想到这条狗一股子牛劲,南柯一瞬语滞。
不等他答应,涂窈已经蘑菇似的一点一点地挪过来,直到挪到他脚边,脑袋自然地往床沿上一放,露出细瘦的一截脖颈。
南柯一瞬间觉得荒唐。
涂窈,他原本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妹妹,有一天居然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对着他信任地露出了最脆弱的部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柯迟迟没动。
可涂窈竟然也没动静。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愣了。
涂窈一动不动地趴在床沿,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睡着了。
南柯怔怔地看着她,大概又是脑子进水的缘故,忽然有些移不开眼。
睡着的涂窈太乖了,连呼吸声都格外轻,昨晚上应该一晚没睡,此刻眼睛底下一片青黑。
十八岁了,却还是瘦瘦小小的模样,蜷在他身边,像没吃饱饭的小乞丐,像干苦力的小民工。
好好的头发,挂满了小小的木屑。
南柯视线嘲讽地扫过……难怪挠了半天。
房间里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双细长的手还是缓缓地,轻悄地放到了她的脑袋上。
拿走第一片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