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所谓的木工玩具,怎么如此奇怪,看着弓不像弓,弩不像弩,一没有板机,二不带弩弦,大是大了点,不过全是些木块,只能从弯曲的长木上看出,好似是弩臂,又看着不像。
宋喜善转念一想,杨少卿从小在皇后膝下长大,怎会对皇后不利。再者,他一没弓弦,二没弩箭,三没扳机,能杀得了谁。纯粹是自己多心,想来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个木工玩具。
抬头见梁国夫人面色不善,身体一抖,快速将包裹系好还给杨炯,口上连连告罪。心中打鼓不已,可别让人家相府以为咱们狗眼看人低,左相不在就欺负人家母子,这要是让那些左相门生知道了,自己不死也要扒层皮。
杨炯笑着接过包裹,拍拍他的肩膀:“职责所在,能理解!”
宋喜善长舒一口气,连称不敢。
杨炯也不多言,随着田令孜朝后宫走去。
谢南一路无言,行到皇后寝宫,田令孜进入通禀,杨炯看了一眼谢南示意自己要去掖庭。
“若事不可为,咬死皇后邀请,迷路行到掖庭,不要冲动,你那些师兄师弟在朝中自会护你周全。”谢南低声叮嘱。
杨炯点头,背着包裹迅速消失在了后宫之中。
“夫人,杨少卿?”田令孜出门见杨炯不在,疑惑的出声询问。
“他被官家叫去问话,带我进去吧!”谢南解释道。
田令孜不疑有他,毕竟杨炯是天家红人,召见也属平常,于是引着谢南进入寝殿。
“姐姐怎么这么晚来看我?”皇后见谢南进来,没好气道。
谢南将兰花素冠荷鼎放在她面前,笑道:“想你了自然来看,看你还分时候?”
皇后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素冠荷鼎,心中疑惑,平时宝贝的不行,自己要了多少回了都不给,今日怎么破天荒的自己送来了,转头一看杨炯并没有跟来,眉头一皱,问道:“姐姐有事?”
谢南上下打理着兰花素冠荷鼎,悠悠道:“相府的兰花可送到你手了,能不能活就看你心了!”
“什么意思?”
谢南将兰花端起来,找到殿中一处窗沿,放了上去,悠悠出口,将李沛做的事情一一讲给皇后听。
皇后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气愤,当听到当日宸仙殿是端妃母子谋划之时,双手早已握紧,心中杀意陡生,见谢南说完,也猜到了她的来意。
长舒一口气抚平心静,微笑道:“姐姐放心,你知道,我最喜兰花,尤喜你相府这盆素冠荷鼎。
那几日,我日夜想着把兰花要来,植入我后庭花园,周边再配些锦鲤,岂不是天作之合,可你就是不舍得,如今给我送来,我岂能不爱护?”
谢南知道皇后是抱怨相府没答应杨炯娶九公主李渔的事,不想和她在往事纠缠,摆弄了下兰花叶子,喟然一叹:“我相府素冠荷鼎可不比你宫中那盆,你看这叶脉,强而有力,刚直不曲,望你好好照拂,不然开花只得素冠,没有荷鼎就可惜喽!”
皇后嬉笑着走到她身前,没好气道:“妹妹的养兰技术你还不知?既然答应你好好照拂,还有什么不放心?”
谢南见她如此,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二人一同游历天下,行侠仗义的时光,覆上她的手认真道:“这素冠荷鼎珍奇就珍奇在荷鼎上,若生出素冠,我可就要来你宫中讨要你那盆了!”
“姐姐放心,养花人都有个卖弄心思,这兰花我定能培出荷鼎!到时候配什么水草鲜花,你可不能再言说了!”
谢南微笑,呢喃道:“配萱草好!”
皇后不疑有他,思索道:“确实也只有良花异草才配得上!”
二人都明白了对方所说,也就不在兰花上纠结。
皇后挑头说起当年游历天下的趣事,谢南附和一二。不多时,寝殿响起了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