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却看向了不远处驸马,驸马看着不到四十岁,身高腿长,面容十分俊朗,只眉眼间带着一股阴郁之气。
他盯着桌上才子们写的诗词,眼眸沉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裴大人这诗是想到了什么人吗?”
庄玉清认为这诗词有些悲凉,似乎在悼念什么人。
裴濯说:“想起我姑姑了而已。”
这时候驸马忽然抬头,他在场中环顾一圈,最终和裴濯四目相对。
裴濯觉得那一瞬的感觉很奇妙,明明那么多人,他就是知道驸马在看他,明明离的那么远,他就是察觉到,驸马的神情变了。
钟世子坐在一旁,虽然没说话,可是众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父亲,您觉得谁的诗词能拔的头筹?”
驸马不动声色的将裴濯的诗收进了袖子里,淡淡的从案上抽出一张,正是庄玉清写的。
钟世子点头:“不愧是状元郎,果然样样拔尖。”
他其实对裴濯更感兴趣,只是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裴濯的,料想他应该没写,就没在意。
庄玉清很意外,他以为这次的头筹会是裴濯,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剩下的,虽然没得那块美玉,可是公主府还是贴心的给每个人准备了一份礼物,严咏寒非常高兴,想着不枉此行了。
而思思也拿到了礼品,是包装精美的点心,据说一盒就几两银子的,她捧着盒子去看许宁。
想到方才发生的事。
刚刚许宁胜过了李薇薇,她的诗思思这种不懂的也听懂了。
泉眼无声惜细流,
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思思忍不住想,明明许宁和她一样生长村子里,许宁却这么厉害,看来她也要和许宁多学习,回家后,她就让寒哥教她写字。
而许宁却在想德宁公主,德宁刚刚看到许宁的诗,明显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而且许宁看了,一般人家院子里有湖水池塘的都有种荷花,可是公主府没有,一朵都没有。
可见公主并不喜欢,甚至从她的反应来看,还很讨厌。
她垂下眼眸,收下了李薇薇和公主的簪子。
德宁公主拔掉了一根簪子,发髻没乱,她是妇人,头上簪子不少,可是李薇薇是姑娘,头发就几根簪子固定,拔掉一根,发髻就散了一部分,模样狼狈。
许宁心疼道:“要不就算了吧,李小姐的发髻都乱了。”
她一片好心,李薇薇一点不领情,脸色阴沉,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反正今天之后,她输给了一个村姑的事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她还有什么脸可言?
李薇薇恨死了许宁。
她身边的林小姐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于是众人都以为这事完了的时候,李薇薇忽然说:“不愧是探花郎,做出来诗词都和别人不同,我输给探花一点都不冤。”
这话就有无数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