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夫妻俩沉入梦乡,远在七里镇的尤氏和宋士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天气闷热,还有就是担心千里之外的女儿。
尤氏翻了个身,面对着宋士诚,忧心忡忡道:“夫君,怡儿离家已经两月有余,不知到京城没?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去,也不知结果会如何。”
宋士诚睁开眼睛,黑暗中看不清对方表情,只瞧得见模糊的轮廓。
抬手拍了拍她肩膀,宽慰道:“别担心,怡儿跟着镖师,还有仇伍,不会出问题,就算不信任镖局的人,不是还有仇伍么,这小子跟着为夫这么多年,是个有本事的。”
做为一个商人,凡事都做两手准备,他不可能随随便便把女儿交到陌生人手里,仇伍是他看着长大的,有多少本事,他能不知道吗?
尤氏感觉侧躺着不舒服,又翻了个身平躺着,望着头顶的帐蔓,悠悠道:“但愿吧,不知为何,前段时间右眼皮跳个不停,希望没出什么意外。”
天高皇帝远的,就算女儿当真出事,等他们收到消息,黄花菜都凉了,凡事还得靠她自己。
宋士诚不能保证,怕她多思伤身,转移话题道:“睡吧,明天赶紧教孩子们喊祖父,这两个小家伙也不知是否对我有意见,就是不喊祖父。”
提起此事,宋士诚就很郁闷,子昂那小子天天在私塾念书,偶尔见一面,两小家伙哥哥哥哥喊得欢,而他天天在跟前,就是不喊祖父。
闻言,尤氏笑出声来,“呵呵,多大的人,还和奶娃娃较劲。”
宋士诚气哼哼道:“你当然不计较了,他们天天祖母喊得欢。”
“别气了,谁叫当初淮儿先喊得父亲,孙儿这是给我出气呢,呵呵。”
“咳,都多久的事了,还拿出来说。”听她提起此事,宋士诚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想起当初在夫人面前炫耀的蠢样,如今被她笑话。
当真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当初不是很得意,这叫风水轮流转。”尤氏不客气的笑道。
“睡吧,明天再好好教一教,我就不信了。”
经过宋士诚的打岔,尤氏注意力被转移,很快便沉沉睡去。
听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宋士诚跟着入睡。
翌日。
宋士诚不厌其烦的引导平平安安喊祖父,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个小宝贝,总算开金口,喊了声祖父。
一声含糊不清的祖父,让这年过半百的男人红了眼眶,天知道他等这一句,等了多久。
前些年族人明里暗里的打算,他知道,却没办法阻止,只因他没有后代,如今却不同了。
尤氏见他如此,抽出帕子给他,打趣道:“快擦一擦,免得孩子们笑话你,咱们平平和安安都不哭鼻子。”
儿子的事,除了自己着急外,夫君也不好过,族人虎视眈眈,还有看走眼的自责,头发早已半白。
宋士诚擦了擦泪,嘴硬道:“这是高兴的,我孙儿聪明伶俐,孝顺懂事,可做不出笑话他祖父的事。”
“是是是,我又没说孙儿不懂事。”尤氏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秋知意过来时,又见到舅父舅母斗嘴,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相濡以沫的感情总是令人羡慕。
浅笑着行了一礼,“见过舅父舅母。”
宋清淮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