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如今他才是东启的镇国大将军。
他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
冷意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身上的披风，她看着他，轻声说道：“如若夜大将军觉得这腊梅树碍眼，可否将此树还给我？”
她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卑微，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张扬跋扈。
他从前一直希望她能收敛一些，可如今看到她这般模样，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他忽然明白，她和姜梦瑶终究是不同的，乖巧温顺，并不适合她。
夜澜清眸光一沉，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若换做是以前，她定会软磨硬泡地缠着他，直到他答应她所求为止。
其实，他不过是想要她再好好求他。
理由？
什么理由？
冷意欢在心底无奈一笑，他无非是想要消遣她罢了。
他定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此树对她的意义。
冷意欢迎上了他冰冷的目光，清丽的小脸上露出了倔强的神色，轻声说道：“如果我爹爹当年没有救你，你早就死了。”
夜澜清的眸光猛地一冷。
她果然没有变！
她还想要用这件事来胁迫他，就像当年逼着他娶她一样。
他握紧了双手，冰冷的眸子布满了寒意，薄唇轻启，“你在说什么？”
冷意欢面无表情地说道：“若夜大将军还念及当年的恩情，便将此树还给我。”
“那你想都别想。”
说着，夜澜清眸光一转，冷冷地看着愣在原地的羽飞，皱眉说道：“继续。”
羽飞看了冷意欢一眼，心有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那几个小厮说道：“继续吧。”
“夜澜清！你当真没有心！”
冷意欢突然直呼其名，沙哑的声音之中夹裹着一丝凄厉，让听闻之人，皆是为之动容。
就连羽飞，也不由得生了恻隐之心。
他看向了夜澜清，低声说道：“主子，不如……”还是把树给冷小姐吧。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反正这树也不要了，为何就不能成全了冷小姐呢。
毕竟，她看起来真是太可怜了。
夜澜清的心猛地一疼，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决绝。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没想到，竟然这般疼。
他眉头紧皱，看了云珠一眼，冷声说道：“带你家小姐回府！”
为何她每次总是能把他气个半死。
云珠被他这冰冷的眼神吓得身子微微颤抖。
她咬了咬牙，扶住了冷意欢，小声说道：“小姐……我们……小姐！小姐！”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一直强撑着的冷意欢终于忍不住，倒了下去。
“意欢！”
是她看错了吗？
她怎么好像看到夜澜清朝着她跑了过来呢？
她怎么好像看到了他眼中的紧张不安，还有心疼着急呢？
冷意欢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浅浅的苦笑，最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她一定是看错了。
他又怎会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