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束好腰带,一脸慎重:
“皇上,此事兹事体大,奴才只能顺着李英的线索找去,不敢大肆张扬,现在只知道他宫外还有个爱赌的兄弟,也在日前失踪,线索断了”
容承脸色沉重,猛的一拍桌子:
“这就是你办案的效率?你也知道兹事体大,朕再给你十日,没有消息,提头来见”
“现在,滚出去”
陈淮恭敬的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出来后,陈淮对着远空吐了口气,这陪龙伴驾可真不是好做的差事,一个不好就容易掉脑袋。
都怪他一时贪恋美色,想见识下后宫女人的姿色,才没在第一时刻离开皇宫。
不过这个身体有秘密,是个假太监,他在没弄清楚真相之前擅自行动也不是上上之举。
回司礼监的路上,陈淮顺着线索推敲,今天这春宫图的事明显有人想害他,他回忆着这半年发生的大小琐事,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赵默。
那是个笑面虎,对自己多有针对。
正思索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四十岁上下,身子臃肿,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眉眼阴柔。
陈淮赶紧拂袖行礼:“参见赵掌印”
赵默拈着兰花指,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勾笑:
“哎呀,是陈公公啊,今日怎么不去讨娘娘们欢心了,这是从哪来啊?”
明知故问,老东西,今日要不是他急中生智,欲脱裤子以名正身,即使不人头落地,也要被皇帝重罚。
陈淮借故发作心中怒火:
“别提了,不知道哪个断子绝孙的货,把我在御前告了一状,让皇上险些打了我板子”
这“断子绝孙”四个字戳了赵默的痛处,瞬间抓紧了座椅的扶手,脸色阴沉的看着陈淮:
“原来是这样,本掌印还以为是你办差不利,皇上处罚你了呢?”
“差,什么差?掌印所说何事?”
陈淮心里有了计较,这事皇帝秘密交托给了自己,都没经过赵默,就是怕他年岁大,身边人太复杂。
他是怎么知道的?
赵默闻言一愣,又笑开了:
“本掌印就是这么一说,司礼监的差事都忙不完,皇上又怎么会再交给你额外的差事,行了,去把多日积累的账册理顺了,回头与本掌印细说”
“是”
陈淮被打发出来后心中越发明了,这赵默跟玉玺案绝对有关,不然时间不会这么巧,把自己看了多晚的春宫图这时候送上去,就是不想自己查李英案。
看来这皇宫果然不简单,隐藏的这么小心还是让人得到了消息。
来到司礼监自己的屋舍,陈淮挥退了打扫的太监,坐在椅子上想,新皇登基不久,朝中有先皇亲封的三位辅政大臣,太尉裴安,宰相魏沉,还有皇帝的叔叔,永安王容昭林。
其中魏沉为人耿直,忠心爱国,永安王为人低调,不怎么参与朝事。
只有裴安仗着军功彪炳,有时在朝中连皇帝的意见也敢反驳,而且他和赵默来往颇为密切。
陈淮想到这儿脸色一下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