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里!
还是去乡镇?
李嘉民听到陆涛的话,有些迟疑起来,心中更满是感激。
陆涛给的两种选择,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前者的话,可以继续追随陆涛,也许未来能够有一番成就也未可知。
后者的话,可以有基层工作经验,而且也能够完成从秘书到领导,从服务人到领导人的角色转换。
至于留在县委办,看是否能够给古云山担任秘书这一条,李嘉民直接就忽略不计了,原因很简单,没有哪个现任领导会继续使用前任领导的秘书来给自己当秘书的。
而且,据李嘉民所知,古云山对于他的现任秘书,县政府办副主任盛材还是颇为信任的,届时若是调任县委书记的话,肯定是会把盛材带过来的。
但李嘉民确实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
他的内心,更倾向于第一个选择,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却让他觉得可能做第二个选择更好一些。
“你不必急于作出选择,这件事还得一段时间,你可以同媚儿同志商量商量,毕竟,不管是去市里还是去乡镇,都可能要面临夫妻两地分居的情况。”陆涛向李嘉民温和的笑了笑,然后道:“当然,也要做好保密工作,我不想这件事情提前被人知晓。”
“领导,请您放心,我一定做好保密工作。”李嘉民闻声,急忙站起来,道谢的同时,也迅速做出了保证。
陆涛微微颔首,便摆了摆手,道:“好了,你去忙吧。”
但陆涛一语落下,李嘉民却是站在原地没动弹,而且满脸欲言又止之色。
“怎么了?”陆涛见状,疑惑的向李嘉民询问道。
但陆涛心中却是暗忖,难不成,这家伙还没死心,想要他帮忙,而且还说通了胡媚儿?
“上周末的时候,我和媚儿去医院做了检查,想用别人捐献的试试做个试管婴儿,可是,检查之后发现,媚儿她的体质有些特殊,对针过敏,若是强行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吃过敏药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活性,以及胚胎的未来发育,甚至导致畸形。”
李嘉民低下头,满脸苦涩的喃喃道。
陆涛轻轻叹息一声,却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紧跟着,他苦笑着向李嘉民真诚道:“嘉民,我能理解你和媚儿同志喜欢孩子,可是,你们俩的这个孩子,就一定非生不可吗?现在很多丁克家庭,生活的也都很好。而且,你们也可以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以你们的条件,不难通过审核的。”
正如陆涛所言,这一点儿,是他最不能理解李嘉民和胡媚儿的地方。
又不是家里有王位要继承,为什么一定要跨越重重困难,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生这个孩子呢?
再者说,领养也很好啊,那么多孩子需要救助,陆涛自己私底下其实也每个月都在资助几个贫困儿童,只不过是没有对外宣传罢了。
“媚儿很希望孩子,我也很喜欢,而且,我们俩还是希望能有一个继承我们俩之中至少一个人基因的孩子,这样能亲昵一些……唉,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媚儿也总是在家里默默的哭……”李嘉民长叹了口气,话说完后,他立刻求救般的向陆涛看去。
医院的事情经过之后,他也看出来了,胡媚儿其实对他以前的提议虽然有些抗拒,但并没有那么的抗拒。
他也能理解,毕竟陆涛是很优秀的,长相、身高、人品、能力,都是个顶个的出挑,这样的基因,自然是非常的优秀。
之前拿了陆涛来当范本,一下子把门槛拔高了,再找其他人来替代,那肯定是看不上了。
陆涛看到李嘉民的眼神,哪里能不明白这家伙是个什么意思,但只当做没看见。
刚才答应了贺远志要戒之在色,怎么可能脑袋一热,就去当插秧的老农,更何况,还是插秧插到别人的自留田里面。
万一搞得两脚泥,那岂不是麻烦?!
而且,这种心态,他也有些不能理解,更有些担忧,万一真的中了,以后生下来了,万一李嘉民觉得不是亲生的,对孩子不好,甚至虐待,到时候,那怎么办是好?
所以,虽然助人为乐的过程很美好,但结果的不确定性,让陆涛有些迟疑。
李嘉民也不吭声,就站在那里,祈求的看着陆涛,满脸的卑微。
陆涛被他盯着看得有些烦了,眉头皱了皱,黑着脸道:“我的运气也不怎么样,你找我,只怕一枪上靶也是没太大的希望。”
这事儿,真不是他吓唬李嘉民,而是有自知之明。
他身边莺莺燕燕一堆,平时也没有什么措施,都是直击灵魂深处的美好旅途,可是,这么久了,也就秦晓星运气比较好,填补了遗憾。
他也很努力的耕耘了,每次开仓放粮,放出来的粮很不在少数,而且去医院做检查,活性也很棒,可偏偏就是上不了靶,只能说是在子嗣缘的运气比较差。
“这个倒是没什么,一次不行……”李嘉民小声道。
陆涛闷哼一声,手一摆沉声道:“滚出去!再乱说,小心市里也别想去,乡镇也别想去,直接打发你去林场干个护林员!”
李嘉民闻声,只能苦涩转身离开了陆涛的办公室。
陆涛看到李嘉民离开后,想要伏案工作,可是,脑海中却是不由得浮现出了那晚所见的难忘无比的绮丽一幕幕,不毛之地,却并不荒芜,反而秀色无边,还有粉色的小山包,不由得心跳略有些加速,嗓子微微发干,痒丝丝的难受。
说真的,不动心吗?
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毕竟,助人才是快乐之本,何况,不止是自己快乐,被帮助者也很快乐。
“戒之在色……戒之在色……”下一刻,陆涛轻轻咳嗽一下,喃喃的念叨了几声,想要努力平复心绪,可是,有些念头,一冒出来,那就是挥之不去,他轻叹一声,将手中笔扔到了桌子上,喃喃道:“坏我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