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经理约定的地点在新区，就是曾经“三和大神”常年出没的地方。
沈嘉整理完自己，要出发的时候，早就超过了和他约定的时间。
再联系时，张经理以时间过了，已经安排了别人，让她另行等通知。
在如今一卡难求的时代，他的这套说法，很明显是托辞。
但他不能用脚趾头想想嘛，若是自己是来试探的条子，能放他鸽子。
沈嘉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托着脑袋看自己气急败坏样的顾清琰，想弄死他的决心是越来越强烈了。
但是很快，下午的时候，张经理再次约了她。
在其再次承诺款项是公司账户转出的正常货款，又再三保证此次采购任务是一批粮油。
沈嘉如约赴会。
与她接头的是一个自称黄组长的年轻男人。
小眼睛半眯，上下打量着她的衣着。
今天她穿的是一身极寻常的运动牌子的衣服，连衣服上的logo都做得极小，毫不夸张。
包也留在小mini上没背下来。
黄组长将她带到一辆面包车上。
车子并没有停在偏僻处，前面就是一个广场。
过往人流众多。
敞开车门的面包车里，只有一个司机坐在驾驶位上。
年纪看着也不大，百无聊赖地抽着烟。
看到沈嘉跟着黄组长过来时，以下巴示意他们上车。
要关门的时候，沈嘉一脚插在门边。
“等会，关门做什么？”
虽然车上只有两个面包人，但是，一会儿落了锁，她还能跑？
黄组长笑着说，“这不是对下个人资料么。”
“见不得人的？”
男人顿了下，立马又说：“你的个人资料不算什么，但是我们公司采购产品，数量啊，价格啊，也能算得上商业机密。”
瞧瞧，又一个欺负自己没上过班的呢。
“就这样吧，别人也没见得会扑过来抢你报价单。”
男人脸色明显变了，与前排抽烟的男人对视了一眼，才又继续道：“这样的话，先把你身份证拿来吧，顺道将口罩摘下，我核对下。”
对此，沈嘉是抗拒的。
系统保证事情完结后，她的资料都会抹除，她还是摘下了口罩。
空气里有轻微的吸气声，两人快速又交换了个眼神。
黄组长眼内目光赤露，连脸上表情也顿时变得猥琐。
妈的，沈嘉顿时就不高兴了。
连跟他们同在一个车内呼吸同一种空气都觉得是对自己惩罚。
作为一只双标狗，她能为自己当初各种想睡何慕舟时的不知廉耻，脑子里自动浮现36个甚至72个借口。
现在，同样为想揍眼前两人，摆出108条正当理由。
【阿统，搞点积分而已，这种业绩又不会给我带来多少钱，也没说会这么恶心人啊。不干咯。】
【不是宿主说，阿蛇还有好有坏，对于这种人，你有你自己的惩罚方法么，宿主，拿出你的气势来。】
【说说而已嘛，何必当真。这种好活，留给阿蛇吧。不给你挣这十积分了，划不来。】
到底是被系统洗了脑，为了十个积分往上冲，还是基于心中某点执念，来的这一趟？
其实大抵也不 必做到这步。
不管她冲多少这类业绩，都只能接触到这条完整的链条里最底端的人群。
俗称背锅侠。
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站在最上层的，依然能在海外逍遥快乐。
这瞬间冲破天灵盖的清醒感，令她越发懊恼。
躺在家里玩手机不好吗？
多这p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