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对面爆发出大笑,伴随着恶臭,司机师傅笑的抹起了眼泪,“美女,你可真实诚,我逗你的,给你的是我兄弟的八字。”
“就你这二把刀的水瓶,也就随便糊弄糊弄小学生了,算的一点儿也不准啊。”
“要是我兄弟出车祸死了,那昨晚跟我睡在一张床上的又是谁?”
“再说,都死饿了一个星期了,那早就臭了,没准早就长了蛆了。”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就是个二把刀,刚学了没几天,你还不信,我说过自己算不准的。”
司机师傅大片留白的眼珠子一转,开始变得有些狐疑了。
僵持之际,放在他面前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亮了,来电显示:刘哥。
司机师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小美女差点儿糊弄了我,死人也不能给老子打电话呀!”
他得意地接起了电话,嘴里念叨着十分钟后到,随口又问了一句,“刘哥啊,你有过孩子吗?”
“咳咳……,两岁半淹死了。”
“哦。”司机师傅愣怔了几秒钟,才挂断电话,扭头望向我,“小美女有点东西啊。”
“不过你也听见了,”他朝我晃了晃手机,“我这老刘大哥刚三十出头,活蹦乱跳的,嗓门也大,身子骨壮得的跟头牛一样,死人怎么可能有这种精神头儿?”
我摇摇头,蹙眉:
“会说话的一定是活人吗?”
“鹦鹉还能学舌呢,你就没发现,他说话时牙齿的磕碰声比正常人多,除非天生口吃,否则就是舌头不能灵活控制了。”
“我倒是觉得他冷冰冰的木讷语气更像是死人。”
司机师傅眼珠一转,回想了一下,“那又怎么样,万一是在外面冻的呢!”
“冷的时候,上下牙打颤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吧?”
我无奈。
“大哥,你抬头看看这大太阳,看看这气温,要是那么冷,你为什么还穿着短袖呢?你要是真的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你直接给他打个视频不就清楚了吗?”
“死人终究是死人,跟活人是不一样的。”
司机师傅没说话,烟灰老长也没往下弹,又坐回了凳子上。
又给刘哥打了个视频过去。
“嘟……嘟……”
屏幕亮起,对面接通。
刘哥黝黑且带着血色的面庞充斥了整个屏幕,动作不僵,神色还挺自然。
“老陈,你整什么幺蛾子呢,我瞪了你半天了,你去哪儿风流快活啦?上头那人见不到货,不肯转钱啊。”
他故意把手机屏幕往我跟前侧了侧,以便于让我看的更清楚。
而我根本就不想看,只想让他快点儿走。
“我哪有?我就是刚刚遇到一个小美女,非说你一个星期前就死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
“放屁,老子大太阳底下干活呢,敢诅咒老子死了,把地址给我,我过去弄死的。”
老陈挂了电话,呼出一口臭气。
得意洋洋地看向我,“看你长得怪好看的,敢情真是个绣花枕头,我他妈也是中了邪了,好端端地跑到这个旅馆干什么。竟然被你这个小骗子给骗了。”
他把烟直接扔在地上,用脚踩息了,“来,你再说说,死人能表情灵活,脸色红润不?”
我没搭话。
盯着他往外吐黑气的嘴,冷冷说道。
“他已经死了。”
“你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