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萤来到小男孩房间的时候,衣襟乱了,头发乱了,嘴也肿了,还破皮了。
莫名其妙的是她功德反而涨了。
难道是因为她恶有恶报了?
可接下来怎么办呀?
她实在喘不过气,咬了金主爸爸的舌尖,起身就跑出来。
他也没有追出来,会不会清醒了,知道这不是梦,被她轻薄了,正在房间里磨刀呢?
不管了,先干正事。
楚雄和姜楠一个靠在床头那侧的太师椅上,一个靠在门边的贵妃榻上,睡得正沉。
看着他们撕坏的衣摆,钟萤懊恼,跑的时候怎么不说带上矮柜呢!
还好,给小男孩的药她带在身上了。
床边放着凛扬军军医给的烫伤药,已经见底了。
钟萤小心翼翼掀开被子。
尽管她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那触目惊心的伤势吓了一跳。
组织液浸透了被子,与伤口黏连,掀开的时候一些皮肤组织挂在被子上,小男孩皱了皱眉头,依然没有喊疼。
钟萤心疼坏了,给他换药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她咬着牙,让自己镇定些,尽量不要弄疼他。
“姐姐,没关系的,我不疼。”
听到小男孩的声音,钟萤一愣,看向他:“你醒了?是不是疼醒了?对不起,我手太笨了。”
说着,钟萤自责的眼眶都红了。
小男孩摇摇头:“不是,我梦到妹妹了,她在哭,奶奶也在哭。
那厨子跟我说,只要蒸我的时候,我不喊疼,他就不吃妹妹了。
是不是他反悔了,去抓妹妹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这孩子当时一声不吭。
钟萤安慰道:“你放心,坏人被抓起来了,不会再有人被吃掉。
你奶奶和妹妹只是担心你,你快点好起来,你们就能团聚了。”
小男孩扯动着嘴角,像是在笑,可又疼的笑不出来。
“是不是很疼?我有止疼药。”
可钟萤只带了药,没有带水。
她顾不上周崇安弄不弄死她了,就算要让她死,也得先给小男孩吃了止疼药。
她跑回周崇安的房间,房门大开,矮柜就在原处,周崇安不知去向。
管他呢!
钟萤搬着矮柜就跑,给小男孩喂了止疼药,又给他喝了些水,换了干净棉被。
将另外两套女装也取来,分别放到姜楠和楚雄身边。
“姐姐,你也受伤了?”小男孩指着她的嘴角。
钟萤摸了摸嘴角,尴尬一笑:“嗯,不要紧,小伤,不小心磕到了。”
小男孩显然不信:“姐姐你别骗我了,谁会无缘无故磕到嘴呀?
除非康虎那个大坏蛋,他总是磕到嘴,奶奶说那是他欺负女子才会磕到嘴。
你是不是被康虎欺负了呀?”
钟萤:“……”
介孩子,提那恶心的事干嘛?
这伤是她欺负别人,自作自受。
陪小男孩聊了会儿,等他睡着,钟萤才回去。
周崇安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那5个装满热水的大号保温桶,和4套男装,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邹从喃,你胆滋残廋不足。”
……
钟萤回去也睡不着了,一看差不多天亮了,就开始联络起来。
先是盒饭店。
老板早起刚到菜市场采购,一接到钟萤电话就头皮发麻。
一听15万份的订单,三个小时就要,差点就掐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