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瞳孔骤缩，整个人定在原地，喉咙像是被堵住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乔仪无奈叹了口气，没等裴言川反应，直直地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合上之前，裴言川手扶着电梯门挡了一下，然后钻了进来，站到乔仪身旁的时候，趔趄了下，差点儿没站稳。
他眼里已经隐约有了雾气，声音中带着哽咽。
“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流掉？”
乔仪心口一窒，隐隐有些刺痛，眼眶也开始泛酸。
她倚靠在电梯，垂头看向地面。
“就可能跟我们没缘分吧，来的不是时候。”
她现在不想在裴言川面前掉泪。
流掉那个孩子的时候，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孩子，还有她的母亲。
每次想起，都心痛到窒息。
“是在我们闹离婚的时候吗？”
裴言川确认。
也只有那个时候了。
不然，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乔仪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你不想要它，所以，我这个父亲，连知道它存在过的资格都没有，对吗？”
一滴泪，从男人的眼角滑落。
“你对我有怨气，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可你为什么要流掉我们的孩子？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乔乔，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为了瞒我，不惜对医生说谎，三年！你说三个月！还撒谎说是跟闻璟的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更甚至，假结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到底有没有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过？任性，冲动，也不该如此啊！”
乔仪被气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划了下来。
“对啊，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任性，我胡闹，我冲动。”
“可要是我跟你说，我流产了，我怀孕了，就能留下这个孩子吗？一直以来，都是你说不想要的啊。”
“你知不知道它的存在，有什么差别吗？”
“而且，你怎么知道是我撒谎了？病例的事情你大可以去查，看看你的好师妹背着你干了些什么！是她，恶意篡改了我的病例，不想让你知道我曾经有过你的孩子！”
裴言川拧眉，有些不可置信。
“你亲眼看见了？这种事情不要胡说。”
许晚作为一个医生，不至于做出这般糊涂事。
“没有，但我敢笃定以及确定，一定就是她。”
乔仪没指望裴言川会相信她。
毕竟，他一直都是站在许晚那边的。
裴言川见乔仪这般果决，点头。
“好，我会尽力缓你一个真相。”
乔仪对他并不抱太大的期待，冷嗤了声。
“随你，反正我也不在乎了。”
孩子已经不在了，纠结这些琐事，她的孩子也回不来。
电梯打开，乔仪走了出去。
裴言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们的孩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