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自己犯了什么错。你们所谓的证据,也许是人家诬蔑之词呢!”季鑫生继续狡辩。
“那你解释一下,你这银行卡三年前突然多出四十万元钱,解释一下怎么回事?”覃治将一张银行查询记录递给季鑫生。
季鑫生并没有仔细看,就摇头道:“这是我借的钱,有什么好解释的?”
“借的?”覃治轻笑道,“借谁的?你没事借钱存银行干吗?”
“我……”季鑫生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借口找得有问题,急中生智地说道,“我借钱时是想买房子的,后来又不买了,所以存在银行里,想过段时间再买。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出手。钱是借一位朋友的。”
“借一位朋友的?你这位朋友是不是叫莫维堂啊?”覃治讥笑地问道。
“啊,莫维堂?对,就是借他的。”季鑫生慌了一下,本想条件反射般地否认,又觉得承认好一点。
覃治点点头:“哦,借莫维堂的。那恭喜你,不用还了!莫维堂反正进去了。”
“那不行,借钱还钱,天经地义。钱我会还给他的。莫维堂进去了,可以还给他的家人!”季鑫生连忙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如果能用四十万元洗脱贪污受贿罪的罪名,他当然是愿意的。
覃治摇头说道:“他又没有借条,还他干吗?”
“没有借条也得还啊!”季鑫生立即说道。
“他借钱给你,为什么不要你写借条?”
“这个……我们关系好啊!”
“你们不是发小,不是同学,不是亲戚,凭什么关系好?”
“……”季鑫生开始回答不上来了。
覃治不容他多思索,紧接问道:“是不是你替他办事,所以关系才好,所以他才给你钱?”
“不不不!”季鑫生连忙摆手,“我一个搞宣传的,莫维堂是卢山煤矿矿主,他有什么事情会让我做呢?”
“什么事情?我放一段录音,帮你回忆回忆!”覃治说着,开始放一段录音。
“……季部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这是孙献策的声音。
“孙社长,你不是在办公室吗?怎么会听不清楚呢?就是小赵写的那篇关于卢山煤矿出了事故的报道,不要刊发在报纸上了。这回听明白没有?”这是季鑫生的声音。
……
“怎么样?季部长,自己的声音不会听不出来吧?”关闭录音播放器后,覃治问道。
“孙献策,这个王八蛋!没想到他当时再问我一遍,竟然是为了录音!”季鑫生没有回答覃治,反而恨恨地骂了孙献策一句。
“自己做错了事,不要怨别人。你要求孙献策删除关于卢山煤矿出矿难的报道,本身就违反新闻原则。对于你这样的指示,他录音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覃治冷冷地说道。
“哎,既然你们都有录音证据,这件事我也不好否认了。”季鑫生叹气道。
“那说说具体情况吧!”覃治松了一口气。
“好的。”季鑫生答应着,开始叙述那件事。
三年前的一天,季鑫生突然接到莫维堂的电话。莫维堂在电话中,要他动用自己的权力,停止刊发一篇关于卢山煤矿的报道。莫维堂晚上会到县城来请他吃饭,并送他一笔足够多的现金。
季鑫生在莫维堂承诺给四十万元现金后,答应了他的要求。随即季鑫生给孙献策打了电话,要他停止刊发那篇报道。
谁知道孙献策要他复述了一遍要求,并对电话进行了录音。
当晚,莫维堂在一个酒店的包厢里,给了季鑫生二十万元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