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没有提什么问题,可却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锋芒没有毕露,隐隐约约能够让人感受到就行了。
刘大记者现在只是露出獠牙,至于咬不咬人,那就要看张市长的反应了。
张文定心里颇为烦躁,刘少保先前说得再好听,终究还是免不了要提到这个事情。不过,这种先不直接提问,而是提醒一下让他有个思想准备的方式,他还是比较认可的。
他没有深思什么,淡淡地点头道:“感谢网友对我们工作和陈小花同学的关心,有关部门正在处理这个事情……相关情况,到时候会有一个明确的说明。”
这个回答,就表明不想提及这个问题了。
刘少保知道张文定不管心怎么想的,表面上肯定都会这么说一下,这才是正确的态度,才是对自己的政治前途负责任的行事风格。
就算是再另类的官员,很多时候也要遵循官场规则的。另类只是另类在处理问题的思路上,而不必在细枝末节上另辟蹊径,依着别人总结出来的方法技巧说话做事,比较不容易出问题。
刘少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虽然他现在对他的老领导不像以前那么忠心耿耿了,但既然来了,任务是怎么都要完成的。
可正当他准备问话的时候,刚才一直表现得还算比较温柔的华友玫突然一脸轻蔑的样子,语速飞快地问道:“有关部门怎么处理?陈福生酒驾肇事致人死亡,只去了一下派出所,就又被放出来了,陈小花的赔偿也没有任何头绪。请问张市长,这就是你们有关部门的处理方式?”
你只是外省的记者,不是我们省里的领导好不好?
张文定翻了翻眼皮,对这个女记者真的相当恼火了,似笑非笑地说道:“华记者说的这个情况,我不了解。对公安机关的工作程序,我也不熟悉呀。”
张文定在心里感慨,这个女记者肯定没跑过政法口,甚至说不定还是个新手,居然问出了这么蠢的问题。咄咄逼人的记者不少见,可是像她这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的记者,真的可以称得上奇葩了。
奇葩还没等张市长感慨完,就继续高高在上地问出了一个更加咄咄逼人的问题:“那计划生育你应该了解吧,据我所知,计划生育工作正是你分管的。陈家坝村的事故,原因就是陈福生为了超生请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喝酒……”
华友玫说话的速度非常快,貌似还有点激动。
张文定咳嗽一声,不得不打断她地话道:“你这个逻辑有问题,因果不是这么论的。”
“那是怎么论的?”华友玫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张文定对这个问题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仿佛没听到华友玫的话似的。老子愿意接受你们的采访,可并非表示每个问题都会回答,真当老子好欺负吗?
目光落在刘少保脸上,张文定倒是要看看刘少保会怎么说。
刚才华友玫问话的时候,刘少保作壁上观,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可张文定直接看向他,他也不得不说话了。
对华友玫,刘少保也是有些不满的。
这女人总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自以为是。要不是现在大家是一个阵营里,真希望看到她出丑啊。
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刘少保迎着张文定的目光,不急不缓地说道:“嗯,刚才我们对安青的农业和林业方面的工作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我们知道,计划生育工作也是张市长分管的,据我们了解,张市长好像还没有结婚。许多地方,分管计划生育的领导都是已婚的,大多数都是有孩子了的领导。那么,对于这个工作,这个计划生育工作,张市长是如何看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