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暗叹,这次恐怕她不仅仅只是表达一下暧昧,甚至有可能说个段子来调戏他。不过,这种时候,他也不好说他不想听。
白珊珊只是告诉张文定她想干什么,而并不是在征求张文定的意见,所以他也不需要张文定同意或者反对,可还没等她开口,手机又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她妈打来的电话,不接不行。
“妈。”接通电话,白珊珊颇有些头痛地叫了一声,然后嗯嗯啊啊了几句之后,猛地提高了声音,“不行,我没时间,就这样,我在陪领导。”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两眼望着前面望了几秒钟,然后才对张文定道:“有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自从我到市委之后,我妈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唉,局长,教教我这个问题怎么处理才好?”
白珊珊现在是木槿花的秘书,她父亲在外地做工程,那别人找她的关系不好找,自然就要从她母亲身上下工夫了。
这一点,张文定不用想都明白。
有些人白珊珊可以不见,或者说见了也可以不多理会,但她母亲是做生意的,本来结识的人就多,现在母凭女贵,别说不可能会得罪那些去讨好她的人,说不定还想借此机会多做几笔生意呢。
张文定接触过白珊珊的母亲冰沧水,知道那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女人,也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女人。
如果白珊珊仅仅只是普通公务员,或者一个实权不重的科级干部,那也没什么,可白珊珊现在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级别不高,但代表着木书记的脸面。那冷沧水如果一时头脑发热,极有可能就会给白珊珊惹下什么祸事。
这个事情要认真对待呀。
在体制内混了这么久,张文定也听说过有些官员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时候,自己没有收礼受贿,可因为家人突然间被人奉承得有些飘飘然,再加上有点贪财而断了前程的事情。这种情况,他感觉自己还是要给白珊珊提个醒,免得她一时不察,悔恨终生。
不过,这个问题,张文定不好明着指教白珊珊怎么做,可他也不希望白珊珊的母亲因为一时糊涂,而害了白珊珊的前途。
稍稍想了想,他就说:“有些人情往来,是避免不了的。以前我舅舅还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我爸妈那儿就有人去,后来,找我爸妈的人就更多了。他们反正就一条,平常的礼物就收下,贵重礼品和红包一律不收,也不答应别人什么事。能不得罪人,尽量不得罪,如果硬是要得罪人,那也只能得罪了。很多人找他们,他们都没跟我说,其实我知道,他们得罪了不少人……珊珊啊,你还是深有潜力可挖的,老板很信任你,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呀。”
听到这个话,白珊珊心中一凛。
最近她确实有些飘飘然了,不过她还是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虽然给木书记当了秘书,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比以前更加谨慎小心。
好在她以前也是常跟别人打交道的,知道什么能收什么不能收,可她也只管好了自己,对于母亲那边,她说过几次,但没取到什么效果,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了。现在听到张文定这么郑重其事的话,她才明白自己还是错了,母亲那边,一定得好好做一做工作了,不能任由着她的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