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祖良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进步的机遇,在这种时候实在不宜跟人结仇,特别是跟市委组织部的人。可是被人欺到了头上,他要还不硬气一下,那纵然提拔了又有什么意思?
他知道张文定是市委组织部的人,可是姓张的是干部一科副科长,并非干部二科的,他的考察是归干部二科负责,得罪了这个张文定又如何?
刘祖良从没干过组织工作,他还真不知道干部一科在区县班子的问题上,也是有好几个环节是可以使坏的。是的,使坏,在干部考察的问题上,干部综合科想扶哪个干部那简直是没可能的,可要想坏被考察者的事情,实在是有太多招数了。
“你想知道什么?你代表哪个来了解情况?嗯?”刘祖良冷哼着对张文定道。
张文定冷冷地扫了刘祖良一眼,没跟他说话,而是看向了白珊珊,淡淡地喊了声:“珊珊。”
白珊珊赶紧拉着白月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对白月月道:“月月,你说,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想非礼你?”
白珊珊也够损的,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先就是一顶非礼的帽子扣下去,而且还带着骂了刘祖良一声王八蛋——跟着张文定混了那么长时间,她是很会配合领导了的。
“白月月,你不要乱说啊,乱说话要负法律责任的。”那个陈总一脸严厉地冲白月月道。
白月月明显被这场景给吓唬住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吓唬谁呢?法院是你家开的?”白珊珊那张嘴可不是吃素的,当场就给抵了回去,然后又对白月月道,“月月,你不要怕,实话实说,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这里的工作不要干了,回头姐给你找一个。”
白月月得到了鼓励,便鼓起勇气,伸手指着一个站在一旁的陈总,颤抖着吞吞吐吐道:“陈,他,他要我陪刘区长喝酒喝了交杯酒还要喝对子酒我不喝,他就打我呜呜”
喝对子酒,这是随江的说法。
意思就是一个男人嘴里含口酒,然后唇对唇将酒渡到一个女人嘴里,那女人将酒咽下之后,再自己端起杯,嘴里含口酒,又唇对唇将酒渡到那男人嘴里去,这就算一个对子酒。
在酒席上喝交杯酒,这种情况相当常见。
酒到兴头,男女同事之间来个交杯酒,或者说单位接待中来访和迎接的双方凑出一对男女来喝个交杯酒,这都是一种趣味,可以搞起一通气氛。当然,这种趣味现在也传到了另一种关系中,那就是各酒楼酒店的销售经理,往往会在自己在意的大客户过来后,跟大客户喝交杯酒。
至于这其中谁主动谁被动,那就不好说了,反正有一条,基本上都是你情我愿的。
大客户往往都是男人,销售经理往往都是女人,而且通常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交杯酒这个事情,真的不算什么。但对子酒,可就性质不一样了,这分明就是借喝酒之名,行接吻之实嘛,双方自愿的那还好说,可如果是强行的,那就有可能归结为性骚扰了。
对白月月的话,张文定稍稍一想就确定是真的了,如果白月月要骗人的话,没必要点出陈总要怎么样怎么样,直接说刘祖良想和她喝对子酒就得了。
啧,这小丫头还是太单纯了啊,说个话也不知道讲究点方法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