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至英眼里狠厉和不耐的情绪一闪而过,鄙夷地睨着吴彩霞:“姓吴的,你别太嚣张!”
简直笑死人了,一个小摊贩而已,要家世没家世,要钱没钱,有什么可嚣张的?
吴彩霞抱着胳膊后仰在椅子上,一张靓丽的脸上挂着笑容。
那笑容淡淡的,显得无辜,好似刚才挑衅窦至英的根本不是她一般。
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不留情面。
“嚣张?论嚣张,我可比不上窦列车员。窦列车员三番两次向乘客找茬,引起司乘矛盾,我作为乘客,很是害怕呀!”
“小郝,现在餐车没有客人,你出去一下。我跟这位小姐有几句话要说。”
本来是小钱和小郝一起值餐车的班的,但小钱刚才被软卧车厢叫去支援去了。
现在餐车里只剩小郝一个人值班。
小郝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餐车车厢,心想反正也没有客人来,就点头出去了。
支开小郝后,窦至英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啪”地扔在吴彩霞面前。
“告诉你朋友,让她离周明松远一点。”
吴彩霞望着眼前薄薄的一沓钱,忍不住笑了起来。
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她上一世看的电视剧里,男主妈疯狂砸钱,只为让女主离开男主的狗血戏码可不少。
“窦同志,咱最好事先就说清楚了,这钱是你支付我转告的报酬还是我朋友离周列车长远一点的报酬?”
窦至英被问住了:“我不管,只要你朋友能离周明松远一点,怎么分钱你们自己商量。”
吴彩霞依然笑容淡淡,待餐车门口出现那道身影,她才不疾不徐地拿起那一千块钱,认真地数了起来。
窦至英看她数钱,心里泛起了一丝鄙夷,区区一千块钱就让她露出了本相,农村人就是农村人,见钱眼开。
窦至英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地摇晃着小巧的茶杯,满心都是势在必得的轻快和得意。
“拿了钱,就得乖乖办事。等下次你们再乘这趟火车,我不希望姓丁的还和周明松纠缠不清。”
吴彩霞摇了摇头,把钱放回桌子上:“啧啧啧,正正好好一千块。”
她语气中带着遗憾,
“窦同志,一千块是不是有点少?不过,我也不嫌弃,毕竟周列车长在窦同志心里就只值这么多钱。”
餐车门口,小马望了一眼旁边脸黑如墨的周明松,暗暗为窦至英点了根蜡。
背对着门口的窦至英可看不到周明松的脸色,她满是不屑地冷哼道:“一千还不够?你想要多少?你一个小摊贩而已,几个月也挣不来一千块吧?”
吴彩霞把那沓钱推得离自己更远了。
“窦同志,你今天屡次三番找我麻烦,我都既往不咎,没有把事情闹大。你现在又拿钱来侮辱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窦至英呲然,她这副懂装不懂的嘴脸真是让人讨厌。
“吴小姐,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跟我装什么单纯无辜。我也不怕跟你说,我窦至英看上的人,谁都抢不走!”
吴彩霞一副恍然大悟:“原来,你看上了周列车长?”
旋而又语气愤愤,“你看上他就看上他呗,我又没看上,干嘛总是找我麻烦?”
“谁让你是她朋友呢?”
周明松听着窦至英的荒诞言论,心肝脾肺肾都涌起一股怒气。
“窦至英!”
窦至英听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几息以后,她才稳住了心神,慢慢地抬眼看向已经冲到桌边的周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