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往西伯利亚跑也就算了,竟然还带上了耶梦加得,这跟带着保险柜在街上晃荡有什么区别?目的也太明显了吧?就差把‘快来抢’写在脑门上了。
“先生,我们要怎么办?继续视若无睹吗?”黑衣男人语气依旧平淡。
“他查不到什么东西的,那个地方早就被夷为平地了,连那具尸体也已经被人带走了,他除了找到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外根本不会有其他收获的。”
黑衣男人依旧沉默,显然,他不想继续纵容对方了。
金发男人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奥丁就希望我们双方能直接碰上呢,这件事他少不得在暗处推波助澜,我们难道要再次如了他的意吗?”
“何况能被陛下看重,被奥丁忌惮的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呢?格拉巴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既然他已经拒绝了我们的邀请,那就算了吧!眼下我们还是继续保持原样,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好。”
“所以就让格拉巴克白死了吗?”黑衣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只是暂时沉睡罢了,陛下归来之时他必将苏醒,这又有什么好愤怒的呢?”
“你变了”黑衣男人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自从你在那一战受伤后就不再那么锐利了,就好像已经老迈的挥不动爪牙的野兽一样。”
“是你的得失心太重了!”
沉默了许久后,金发男人幽幽道,“按照计划我们本来就不需要露面的,我们是陛下意志的延伸,在祂沉睡之时,我们也当沉默着观察这个世界,只需要默默的积蓄力量,等待陛下再度君临世间即可。”
“可惜计划出了一些小纰漏,让我们不得不站出来,不过现在一切也都还在控制之中,知晓我们存在的人依旧很少。”
“还有!”金发男人转过身来,一双金子般的黄金瞳冷冷的瞪向了黑衣男人,一股浩荡的威压瞬间碾了过来,将黑衣男人瞬间逼退,“用野兽这种词汇来侮辱自己的老师,是不是太过分了?”
黑衣男人连退了两步才停下来,“我很抱歉。”
“格因,你是我们中最年轻的,我毫不怀疑你对陛下的忠诚,但你要明白,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一万年都等了,我们又何必在乎最后的一年呢?”
“不管是那位也好,四大君主也好,都是无法摆脱陛下的意志的,陛下虽然沉睡,但祂的意志依旧支配着这个世界的轨迹。”
金发男人顿了顿,敛去了黄金瞳,重新变成了灰褐色的样子,“就让他们享受最后的安宁时光吧!反正……”
手中的鱼竿忽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金发男人哈哈大笑,“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并不急于收杆,也没有任何都动作,就这么握着鱼竿,欣赏着鱼儿的挣扎,脸上始终带着愉悦的笑容。
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看奥丁他们的,反正,就他个人而言是挺喜欢看他们那滑稽的表演的,自以为能反抗命运,但实际上不管他们挣扎多少次,搞出来多少问题,最终都是一样的结局,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都不明白这些家伙的挣扎有什么意义?
格因沉默片刻后选择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老师的,但金发男人却再次叫住了他,声音冷冽,没有丝毫的温度,“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格因脚步一顿,知道自己私下的小动作被看穿了,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瞒过自己的老师,那是一双非常神奇的黄金瞳,他也从未想过要瞒住自己的老师。
“苏然那边,真的不需要动手吗?他带着陛下的印记,而且具有斩杀初代种的实力,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可能比奥丁还要危险。”
金发男人沉默着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他很危险了,我的言灵·先知哪怕释放到了极致也完全看不到他的命运线,他就像是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猴子一样,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就凭这一点就已经非常可怕了。”
格因沉默着,不太理解自己老师的想法,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呢?
“因为我顾虑太多了,我当年受的伤依旧没有完全康复,奥丁和那一位也依旧躲在暗处窥伺着,时间越来越近,如今距离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遥,我不能轻易冒险。”
“就怕你养虎为患……”
“老虎又有什么可怕的呢?”金发男人轻蔑的笑了,言语中满是嘲讽之意,“只要有所牵绊,再强大的生物也是不堪一击的,因为他们还有人性啊!”
而且……那家伙搞不好是陛下安排的什么东西,无数的命运线中,只有他被陛下关注了,自己对他其实也挺感兴趣的,是使徒、躯壳、祭品还是亲自选择的敌人呢?
“人性吗?”格因喃喃的重复了一句,“这种脆弱的东西……”
“好了,赶紧滚吧!”
金发男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像自己是在赶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鱼竿上,之前上钩的鱼此刻也已经折腾累了,再也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一点一点的被男人拉了过去,迎接它的是早已注定的命运。
“记得把首尾收拾的干净点儿,这一次,就当是我们给他打个招呼了,也算是对于格拉巴克的死表了个态吧!但下一次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再擅自行动了。”
“您放心,我会的。”格因对着自己的老师恭敬的行了一礼。
金发男人摇了摇头,看着被自己拖出水中后,依旧不肯认命的剧烈挣扎着鳕鱼,不耐烦的伸出手一把将其捏爆,血液也随之喷溅出来,落在雪地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花。
“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