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爷忙不迭点头,谦卑道:“侯爷客气了,此事本就是袁家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宁真侯也不再多留,寒暄几句后便起身离去。
袁老爷满脸堆笑地将他送出府门,目送宁侯的马车渐渐远去,原本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总算解决了……”
送走宁侯后,袁老爷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去唤袁珂绍。
不多时,袁珂绍步入厅堂,行了一礼:“父亲,有事找我?”
袁老爷沉声道:“刚刚宁侯来访,提到你与林姑娘之间的‘戏’,如今事情已了,宁家希望你适可而止,不要再与林姑娘有任何牵扯。”
袁珂绍神情微微一怔,随即语气认真道:“父亲,我知道那是场戏,但……对我而言,并不全是假的。”
袁老爷心中警铃大作,眉头紧皱,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珂绍抬起头,毫不退缩:“父亲,我喜欢穗瑾,我想要追求她,不是为了演戏,而是认真的。”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得袁老爷差点站不稳。
他猛地拍案而起,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放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林穗瑾是顾砚之的未婚妻,你这是在和三省总督抢女人,简直是在作死!”
袁珂绍神色如常:“父亲,我知道她和顾大人的过去,也知道他们的感情。但这些,并不能阻止我喜欢她。”
袁老爷听到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袁珂绍的鼻子怒斥:“你知不知道顾砚之是什么人?你拿什么跟他斗?他若是怪罪下来,我袁家还能有好日子过?”
袁珂绍看着袁老爷,声音不卑不亢:“父亲,我从未想过与顾大人斗,更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去争什么。我只是想让穗瑾知道我的心意,若她选择了顾大人,我会尊重她的决定,但若她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绝不会放弃。”
袁老爷被气得直喘粗气,扬起手狠狠地指向袁珂绍:“混账东西!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若再敢靠近林穗瑾一步,我亲手打死你!”
袁珂绍眼中掠过痛楚,却仍旧没有退缩:“父亲,我敬重您,但感情的事,您无法替我做决定。”
袁老爷气得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椅子,怒吼道:“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非要把袁家往火坑里推才甘心?顾大人若是动怒,整个袁家都得因你而毁,我绝不会为你兜这个烂摊子!”
他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威胁:“听清楚了,你要是敢不听话,顾砚之怪罪下来,我第一个放弃你!”
袁珂绍微微垂下眼眸,许久未语,似在思索袁老爷的话。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执着:“父亲,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也知道袁家的立场,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退缩。”
袁老爷怒不可遏,扬起手作势要打:“逆子!”
武延磊几天来心情沉重,那日顾砚之与林穗瑾的亲密互动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本以为自己对林穗瑾的情感不过是一时冲动,可越是刻意回避,越是无法忽视她的影子。
夜深人静时,他一个人坐在书房内,几案上摆着一壶酒,眼前却浮现出林穗瑾清冷的面容。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暗挣扎:放下吧,只是一个女人,不值得自己这样牵挂。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份情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如同烈火般越烧越旺。
他再也按捺不住,决心与林穗瑾当面表明心迹。
翌日清晨,武延磊派人送了一封信到宁府,言辞恳切地请林穗瑾赴约。
林穗瑾看着信上的字迹,眉头微微蹙起,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前往。
约定的地点是一处僻静的湖畔,湖面波光粼粼,柳树随风摇曳。
武延磊早已等在亭中,身着一袭墨绿色长袍,整个人看上去既沉稳又带着忧虑。
“林姑娘。”见到林穗瑾缓步走来,武延磊眼中划过一抹欣喜。
他连忙起身相迎,语气中透着小心翼翼,“你来了。”
林穗瑾点点头,神色如常:“武公子,不知今日邀我前来,有何事?”
武延磊沉默了片刻,目光复杂地看向她,似在斟酌措辞。
他握紧了拳头,最终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而真挚:“穗瑾,我今日约你前来,是有一事想要与你说明。”
林穗瑾微微抬眉,静静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武延磊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穗瑾,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你或许心中已有了归属,但我对你的情感却从未动摇。我不在意你的过去,只在乎我们的将来。”
林穗瑾闻言,心中一震,却很快平复了情绪。
她微微垂眸,语气平静:“武公子,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感情之事,向来讲究两情相悦,我……”
“穗瑾!”
武延磊急切地打断了她,眼中带着深深的执着,“你不用现在答应我,我愿意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我可以给你时间,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林穗瑾心中叹息,抬眸看向武延磊,直接拒绝:“武公子,你是个优秀的人,我相信未来一定会遇到值得你付出真心的人。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她顿了顿,目光中带着歉意:“我的心意,恐怕无法如你所愿。你若执意如此,反而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难堪。”
武延磊怔在原地,脸上的神色从最初的期盼渐渐转为失落。
他咬紧牙关,语气中带着不甘:“穗瑾,我真的不明白,顾大人到底哪里比我好?他曾经伤害过你,我却愿意珍惜你。”
林穗瑾摇了摇头,声音低却清晰:“感情的事,原本就没有对错。砚之于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武公子,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武延磊表白林穗瑾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清水省。
茶馆、酒肆、闺阁,无论是文人雅士还是市井百姓,都对此议论纷纷。
有人感叹武延磊对林穗瑾的深情,也有人嘲笑他痴心妄想,甚至有更多的人对林穗瑾心生嫉妒,暗暗猜测她究竟有何魅力,让顾砚之、武延磊这样的人物先后倾心。
“啧啧,听说了吗?武家大少爷为了宁家姑娘竟然当众表白,还说不在乎她的过去。”
“是啊,武大少这样的贵公子,竟然如此执着,真是令人羡慕。”
“羡慕什么?若我是林穗瑾,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耳中,衍生出更多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