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堂姐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原来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男子。
国公夫人脸色沉了下来,她垂下眼帘,心情很是复杂。
瞧着她的模样,云九晞担忧地问道:“外祖母,你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外祖母的身子一向很好,若非大舅他们一一出事,外祖母在牢狱中急火攻心,外祖父让狱卒去请大夫,可狱卒本就是看人下菜碟的,镇国公府没落,就算是狗也能上去踩上一脚,又怎会管一个囚犯的死活。】
【一身傲骨的外祖父,除了父母、祖宗和皇上以外,从未跪过。他为了能救回外祖母,在牢房里给狱卒下跪,可那杀千刀的,除了讥讽,根本不理会外祖父,没过多久,外祖母就撒手人寰,外祖父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吐出了一口血,在外祖母身旁死去。】
【本来外祖父和外祖母可以恩爱至白头,活到百岁之久,就因为该死的宋景峰故意陷害。】
国公夫人摇摇头,“没什么,小九,我们出发吧!”
她牵着云九晞的手,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心思却沉了下来。
温子健他们会出什么事,她为何会在牢狱中急火攻心,宋景峰又打算如何陷害镇国公府。
要知道镇国公府对于皇子夺嫡一事,一直保持着中立,从不站队。为的就是防止站错队,成为皇子夺嫡的牺牲品。
难道是因为迟迟不站队,宋景峰担心他们被别的皇子拉拢,所以打算除了他们?
马车上,国公夫人一直在和云九晞闲聊,问一些她之前在庄子里发生的事。
而她的脑海中不断推敲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镇国公府没战队,宋景峰就要对他们下手,这样心狠手辣之辈,就算他们有意投诚,等他登基之时,恐怕就是镇国公府满门被灭之时。
看来此事得和国公爷好好商量一番才行。
云九晞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问道:“对了,母亲今日为何不同我们一同前去?”
“你娘说这次想给你外祖父操持寿辰宴,尽尽孝心,我就将此事交给她了。”国公夫人笑着说道。
【原来娘亲在为外祖父操持寿辰宴啊!要是外祖父知道的话,肯定会特别高兴。】
【我记得外祖父最拿手的就是枪法,不如找个机会,画张图纸,找城中最厉害的铁匠师傅,为外祖父打造一把极为特殊的枪。】
【听说之前玖王殿下得到了千年玄铁,若有此物相助,定能锻造出千古绝枪,届时外祖父拿在手中肯定威风凛凛,想想都觉得帅气。】
国公夫人的眼底闪烁着惊讶的光芒,她倒不知道自家外孙女竟和玖王殿下有关系。
说起来,宋鹤辞做事稳重,曾有奸佞之臣想要害忠臣时,他多次出面阻止。
她从未听过国公爷称赞那个皇子,除了宋鹤辞以外。
而他乃是皇后所出,背后的势力要比其他的皇子强大多了,若能助他成为下任帝王,或许对于镇国公府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此事还需商量,要看他夫君是如何想的。
马车停稳,小厮将台阶放在马车旁边,云九晞先从马车上下去,再搀扶着国公夫人下来。
见她如此懂事,国公夫人更加喜爱了。
怎么看云九晞,都觉得她比云白薇强许多。
怪不得之前她见到云白薇时,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柳府的下人,一看到是国公夫人立刻迎了出来,“小的见过国公夫人!”
下人们在门口拦着,并没有让她进柳府的意思,国公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好端端你们拦着我做甚?”
他们低垂着脑袋,互相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纷纷摇晃着肩膀,示意身旁的人开口。
国公夫人最不喜人磨磨唧唧,她随意指了个小厮,“你来说。”
小厮惶恐地看着国公夫人,结结巴巴地开口:“回温夫人,家主最近这几日身子不适,吩咐不见客。”
柳丝韵当初是招的赘婿,因此她才是柳家的家主。
国公夫人脸色一沉,“我可是你们家主的堂妹,她连我也不见?”
小厮不敢抬头,缓慢地点头。
京城谁人不知,国公爷宠妻无度,若有人惹国公夫人不快,那就是在打国公爷的脸。
好在国公夫人平日里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仇。
甚至有时会给难民施粥,在百姓们眼里,她可谓是活菩萨一样的存在,威望颇高。
她因此还得了个一品诰命的称号。
不过,若干了坏事的人,一旦遇到她,最终都会被送去官府。
这也是为什么小厮会如此慌乱。
【柳丝韵乃是外祖母的堂姐,与外祖母关系甚是密切,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她都绝不可能不见外祖母。如今这般,只怕是欧辰洛的主意。】
【这几日柳丝韵身子不利索,几乎都躺在床榻上,就连说话都费劲,又怎么可能下这样的命令。估计柳府所有的下人已经被欧辰洛收买,眼下若等柳丝韵已死,恐怕柳府就要变成欧府了。】
【不过,成亲多年,演了这么久,只为掏空整个柳府,欧辰洛整日对着不喜欢自己的女子,还能演的那般恩爱,此人着实可怕。】
云九晞的心里话,让国公夫人的心沉到了地,眼底的担忧呼之欲出,她冷冷地盯着眼前阻拦自己的小厮,“若我今日非见堂姐,你们当如何?”
平日里只要是柳丝韵说的话,国公夫人几乎都会听,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左侧个头儿比较高的小厮,往前走了两步,他躬着身子,“温夫人,还请您莫要让小的们为难,小的们不过是听命行事。”
国公夫人压根没将这些人放在眼底,“听命行事?你们究竟是听谁的命令行事?”
“你们的家主乃是我的堂姐,我与她从有过不快,好端端她为何不愿见我?”
小厮不紧不慢说道:“这些都是家主的私事,小的们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