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面有难色:“这话奴婢可不敢乱说,要是让老夫人发现,会打死奴婢的。”
周芙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他真的对我特别特别好,明明没什么钱,饭都快吃不上了,还特地买丝帕送我。”
翠玉一脸感动:“郑公子对小姐确实真心,而且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可惜……就是出身太寒微了些。以小姐的身份,也只有王孙公子才配得起。”
“连你也看不起他?”周芙顿时不高兴。
“小姐,老夫人所言也有几分道理……郑公子如果真心喜欢您,就应该先考取功名有安身立命的之本,再到侯府来求娶。偷偷摸摸与您私会,实在是不成体统……”
啪——
翠玉话还没说完,就狠狠挨了周芙一嘴巴。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郑郎的不是?出身低微怎么了?他有才有貌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替我更衣,我要出门……”
“是。”翠玉不敢再多言,转身去取衣服时,嘴角却飞快的勾了一下。
一个时辰后,周芙偷偷摸摸在西市一家客栈厢房内见到自己的情郎。
那情郎风流倜傥,端给她一杯热酒暖身。
没过多久,两人抱在一块。
又过一会儿,气喘吁吁滚做一团……
消息传到谢妙仪耳朵里时,天已经黑了。
她正在灯下用晚膳。
孙嫂子匆匆进门,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周芙今日被那书生下药,连哄带骗失去清白。这会儿大约是回过味儿来了,大晚上的安排翠玉去外头寻避子汤。只要您一声令下,尤管家就可以带人拿下她。”
谢妙仪漫不经心抬起眼皮:“她不是总厌恶我满眼算计,要拿她的婚事攀高枝吗?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今与情郎终成眷属,喝避子汤多伤感情?就算要喝,也得喝坐胎药才对。”
“我这就去安排。”
“不必了,我这有张方子,让翠玉去抓药就行。”谢妙仪给半夏使个眼色:“把上次胡大夫开给我的那张方子找出来。”
周芙一直在喝‘坐胎药’,听翠玉说,她身上就没干净过。
就算喝再多的坐胎药也不可能怀孕。
不过胡大夫上次开给她的那张药方,倒是刚好与坐胎药药性相冲,会出现假孕的症状。
上辈子,周芙最怨恨的事情,就是没能与她的郑郎私奔。
因为这件事,她隔三差五到锦绣院凌虐坏人姻缘恶毒嫂嫂。
这一世,谢妙仪不但要成全他们,还要主动帮忙创造机会……
本以为如周芙所愿她能消停几天,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翠玉就哭哭啼啼求上门:“夫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谢妙仪细问之下才知道,周芙的葵水最近一直不正常,还伴随着腹痛虚弱。
结果昨天去与情郎私会时,竟被情郎下药,在客栈厮混了一整天。
晚上回家后,又喝过避子汤。
天还没亮时,就发现半张床都被鲜血染红了。
原来是葵水量剧增,三条月事带叠在一起用也撑不过一炷香,简直隐隐有血崩的征兆。
周芙被吓哭又不敢惊动周老夫人,又哭又闹让翠玉来请谢妙仪过去。
谢妙仪执掌中馈,这种事自然不能推辞。
她急匆匆赶到周芙的院里时,周芙正哭哭啼啼摔东西:“滚啊,说了我不吃,没胃口……”
边哭边将早膳往地上摔,精致的瓷盘碎了一地。
“芙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不舒服?”谢妙仪收起眼中的冷意,满脸关切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