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叶青菀忍不住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魏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蹲下身将她搂在怀中。
叶青菀靠在他胸口,滚烫的热泪大滴大滴涌出眼眶:“我朋友只是替我说几句实话,为什么就要被千夫所指?为什么就要遭遇这种事情?魏珩,我只是不能生孩子,我不是犯了天条……我真的好累啊,这个时代,这座府邸,真的让我好累啊……”
魏珩也红了眼眶,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知道你都是因为我,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因为我,才会处处被人看轻乃至于连累朋友,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管旁人怎么说,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我不需要孩子,不需要别的女人……只要在我身边,就够了……”
与此同时,萧昀已经回到摄政王府。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这位夫人是?”高福见他一身狼狈,急忙迎上前。
“大夫,大夫呢?”萧昀没心思解释那么多,心急如焚将谢妙仪抱进内院安置在客房。
“在这儿,胡大夫在这里……”
玄青动作快,几乎在同一时间,已经从济生堂将胡大夫提溜回了王府。
“草民参见王爷……”胡大夫从前在太医院当值,是认得萧昀的。
虽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已经熟练的下跪行礼。
萧昀不耐烦一挥手:“快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最近她的身子一直是你在照料,若保不住她腹中的孩子,本王唯你是问。”
“????”
胡大夫在济生堂待的好好的,突然就被提溜到了摄政王府,这会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他满腹疑惑凑上前,一眼就认出谢妙仪。
“!!!!”
胡大夫顿时瞳孔地震,吓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这、这、这不是他已如今的东家,长庆侯夫人谢氏吗?
“半个月前,就是你说她疑似已有身孕的?她刚刚落水受寒流血了,是否是腹中胎儿有恙?”萧昀强压着怒火,将当前状况解释给他听。
“哦哦,草民这就为夫人诊治……”胡大夫总算回过神,急忙上前诊脉。
萧昀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放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
其他人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触了摄政王霉头。
胡大夫更是被这诡异的氛围吓得胆战心惊,反复把了好几次脉才小心翼翼开口:“夫人腹中并无胎儿。”
哗啦一声——
萧昀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碎了。
他幽兰的眸中射出冰冷的光芒,咬牙切齿:“孩子……没有了?”
胡大夫吓得一哆嗦,急忙解释:“是本来就没有?”
“什么意思???”
“半个月前,夫人的脉相确实像是有孕的样子。但如今再看,已经恢复正常了。据草民所知,夫人之前曾服用过坐胎药。因药性太猛有毒伤身,草民曾给她开过几服药。应当是药力相冲,所以出现了假孕的脉象。”胡大夫生怕被迁怒,一口气把事情解释清楚。
“……”萧昀默了默:“她裙子上的血迹怎么回事?”
胡大夫:“应当是葵水。之前药力相冲,夫人的月事推迟了。如今被凉水一激,自然就……就……流出来了。”
“那她前些时候不思饮食,闻到油腻之物就恶心呕吐又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既然是药力相冲有假孕症状,这些自然也是症状之一……”
“……”
萧昀憋在心里那口气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该庆幸没有流产这回事,还是该失望谢妙仪压根没有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