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像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们走。”韩妍奕已经得到了答案。
如果是因为王千蝶的话,那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也只有让乾钏钏知道了王千蝶的存在,才会让乾钏钏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开。
“你知道你妈的下落吗?”韩言跟了上去,想要拉韩妍奕,被厉司炎一个眼神制止住。
韩言对这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高姿态有些畏惧,他冲着厉司炎赔了个笑脸,“小奕,我是为了你妈好。”
“我说了,你那套说辞的唯一受众现在不在,不用总是反复提及。还有,你如果真的为了她好,就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惺惺作态真的让人觉得恶心。”韩妍奕就这么停留diss了一句,直接离开了这个让她作呕的家。
韩言捏紧成拳,两个人走后,破口骂了起来,“什么样的娘什么样的女儿,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婊子,和你妈一个死样子,装作清高,最后还是要靠男人。”
“行,你现在厉害,我看你能厉害到多久能厉害到什么时候。”
韩妍奕走出单元楼,因为一夜未睡,加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气得胃痛,整个人有些发晕,蹲了下来,四肢发软,难受得紧。
厉司炎弯腰一把拉起她,将她公主抱了起来,“要是不想更难受的话,就老实一点,别动弹了。”
韩妍奕一张脸发白,胃酸得厉害,现在哪里还有力气反抗,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里,闭着双眼,“别去医院。”
“我知道,先找阿姨,但是你真的这个状况还能坚持到找到阿姨吗?谁都能比你重要,唯独你自己不重要?”
韩妍奕额头上冒出虚汗,厉司炎见状,终究是收起了毒舌的嘴,快步走进了一家店,要了点热乎的东西,“在这里老实吃完,我去买药。”
厉司炎要转身被韩妍奕抓住了衣袖,她脸色苍白且虚弱,“不用,我吃点东西就好了,吃药也没什么作用。”
她就是这会有些矫情,不想让厉司炎走,想让他在身边,越是脆弱的时候就越是想要有个依靠。
“你也一起吃点。”韩妍奕这会像极了一直虚弱的小白兔,声音柔柔的,平常剑拔弩张的模样也不见了。
厉司炎看着她可怜巴巴委屈的模样,坐了下来,“吃吧。”
“还是要生病不舒服才能治你。”厉司炎给她拿了筷子,又擦了擦,洁癖倒是一直都没有变。
也不知道是有多长时间,两个人没这么和谐地坐在一起吃早饭了。
韩妍奕苦涩笑笑,“你为什么总是做了好事,还会一张嘴惹人不高兴呢?厉司炎,你就说点好听的话不行吗?”
“好听的话就能让你痊愈好起来?你那么喜欢和郑多渊在一起,就因为他那张嘴?”
她无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无端提到郑多渊,也不知道这和郑多渊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提到渊哥?厉司炎,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厉司炎喝进去的粥险些一口喷出来,脸色难看至极,“韩妍奕,你不要得寸进尺,以为你现在生病我大发慈悲,就可以为所欲为,口无遮拦是么?”
韩妍奕喝了点热乎的东西,顿时就觉得好多了,她用勺子在碗里划着,小声道,“本来就是,时时刻刻想着渊哥,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我还没聋。”
韩妍奕露出鲜少一见的娇憨模样,“厉总,你快吃吧,我妈到现在还没找到呢,真没太多心情。”
“刚刚已经收到消息了,阿姨在昨天晚上接到过一通电话,就是王千蝶打去的,现在小希应该是跟着人一起去找王千蝶了。”
韩妍奕放下勺子,“王千蝶?怎么可能呢?王千蝶是疯了吗?”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因为王千蝶和韩言的目标一致,都是通过乾钏钏从她这里来捞钱,就这么直接把窗户纸捅破,对他们二人来说没有好处。
王千蝶那个精明的女人是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看事不能看表面,王千蝶账户上前几天多了一笔十五万的款项。”
韩妍奕细思极恐,完全想不到厉司炎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就把这一切都查清楚的,她看着厉司炎的眼神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厉司炎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像是在品鉴着什么世上独一无二的美味一般,“不用这种眼神看我,有钱能使鬼推磨,查这些很简单。”
“稍微动一下脑子,也就能想到。”
这话不就是拐着弯子再说她没脑子吗?
韩妍奕是恢复了些体力,但也没有这么充足,默默翻了个白眼,虽然是嘴巴厉害了点,但多少还是有了些眉目。
有线索就是好事。
“是谁给王千蝶打的钱?为什么要给王千蝶打钱?他们这些人能给谁犯冲?我妈也没有得罪过谁?谁犯得着”
韩妍奕一肚子的疑惑,说着说着好像也就通了,“不是针对我妈的,而是针对我的?”
厉司炎未做答复,但意思也是很明了了,证明韩妍奕的推测是对的,乾钏钏算是无辜受牵连,毕竟韩妍奕得罪的人可不少。
“你知道是谁了?”韩妍奕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挤牙膏,不问厉司炎就不说,也不知道到目前为止厉司炎掌握了多少消息和线索。
厉司炎摇头,“如果我知道了,还会在这里坐着?打钱的账户很神秘,目前还在查,需要一定的时间。”
“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既然是针对你,暂时阿姨的人身安全就可以得以保障,但与此同时也比较棘手,不知道对方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又会希望看到什么样的结果。”
韩妍奕咬着下唇,努力思索着会是谁,如果是工作上,那可是数不清,但是能这么执拗地查到了乾钏钏,并且布局这么久的
她顿时想到了个人,看向厉司炎,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江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