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意直摇头，她严重怀疑罗北一就是那种要钱时候“宝儿”，没钱时候“草儿”。可惜，恋爱脑，医不好。
算了。
颜意无奈：“你都决定了，还问我行不行。只要你人没被他骗走，我都懒得管你，缺心眼子。”
何清蕊有点发愁：“我大哥好像疯了。”
颜意看向她：“疯了？”
何清蕊点点头：“像个疯子一样，天天说些颓丧的话，不是骂人就是骂世道，还打人……”
颜意语速加快有些厉：“他打你了？”
何清蕊摇摇头：“没，他不敢打我，因为我是你罩着的啊，但是，他会偷偷打我嫂子！”
说到最后，何清蕊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语气里一闪而过的恨意。
“我偷偷去揍他一顿！”
“多行不义必自毙。”何清蕊抓住她的手掌细细把玩：“不用脏了你的手。”
她向来温润的声音变得有些凉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他干了什么坏事，你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护他。”
颜意震惊了一瞬——她觉得，这不应该是何清蕊会说出来的话。
她那么珍惜、珍爱她的家人，又那么善良温和……看来，何惟博真的伤到她的心了。
楚越出去回来，何清蕊还在拉着颜意的手“嘿嘿嘿”傻笑，直到27日00:00过，她接到明既雪的语音才匆匆离开。
何清蕊离开后，颜意的视线才回到楚越身上，他像只等待被抚摸的狗狗，痴痴地望着她。
颜意从空间里拿出两样东西：“说来，我也给你买了两样东西。这个帽子，白色，不吸热，好看的咧。这几个面罩，可爱的咧，怎么样？”
颜意左手拿着一顶白色立体定型礼帽，右手拿着三个印花面罩，三个口罩分别印着一个大大的笑、卡通小黄鸭、卡通小熊猫。
楚越滞了一下：“给我的？”
实在不咋的咧。
颜意点点头，摘下他脑袋上的黑色鸭舌帽，给他戴上这顶白色礼帽。楚越任由她折腾，抬眸看她：“好看？”
“很靓。比墙还亮，像灯一样亮。”颜意自顾自欣赏着，楚越亮晶晶的大眼睛，配上这比灰墙要白、比冷白月光还显亮的帽子，不住地点头。
见她是真欢喜，楚越接受了这顶帽子：“好吧。不过那面罩，我是绝对不会戴的。”
“试试，试试嘛，乖。”颜意再次凑近，伸手就触碰到他的耳后想要将他现在黑乎乎的面罩拿下。
楚越条件反射就是要阻止，冰凉的指尖与颜意温暖柔软的手指相触，骤然抬眸，她眼眸含笑，他眸光潋滟。
可惜，她读不懂他眼底情绪。
“试试吗？反正没人，说不定好看呢？”颜意手指已经捏到楚越耳后面罩的绳索，手指触着他的耳垂。
楚越背脊一直，一把握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心中跑鹿般扑腾，咬牙冷静下来：“别动了。”
可他极力忍耐的声音却乖巧酥软，给人一种玩闹之间、欲拒还迎的感觉。
颜意哄着：“试试？这可是我精心挑来送你的，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
“颜意，你到底懂不懂？”楚越声音更加低沉，清泉般的眸子像是被投入一块小石，漾起圈圈涟漪。
颜意看着他的眼睛，失神了一瞬，随后认真道：“我懂的。”
楚越像是被她这三个字所震撼一般，却在喜色快要涌上心头的一刻被泼了一桶冷水——她看起来实在不懂。
果不其然，她严肃地说：“咱不可妄自菲薄。外貌在末世是无用之物，活得好，活得开心最重要。”
楚越一声叹息，声音喑哑了些：“你不懂。”
“真不试？”
“为什么今天要送我礼物？”
“刚好看到这个，觉得合适你——就像清蕊看到我可能喜欢的东西会买给我一样。而且，我觉得你可以转换一下风格，年纪轻轻的，不必暗沉。”
“我不跟你玩儿了。”楚越眸光一凉，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哀伤。
虽这么说着，却还是将剥好的橘子推到颜意面前，然后沉着脸来到窗边，背对着她，望着人来人往却十分清冷的世界。
颜意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跟自己玩儿了”，但小孩子总是跟大人想法有些不同。
她自动代入大人、大姐姐的角色，便端着盘子站到他旁边哄小孩：“楚越，吃吗？”
楚越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无奈和疲倦：“不吃。”
颜意侧头看他：“我给你吃一个？”
楚越声音很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