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欢一听,生怕自己被赶出去,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我为何不能住?陆槐是庄姐姐的人,我是庄姐姐的妹妹,四舍五入便是一家人!”
“咳咳咳!”卫惊鸿恰好路过,听到此话咳个不停,见几人看向自己,强装镇定点了点头,“临欢说的对。”
然后飞快地逃了去。
张承安怒了,“胡说八道,庄姐姐就是庄姐姐!怎么会是陆君回的人!”
临欢刚想说自己有眼睛会看,眼尾发现陆管事和陆槐一前一后走近,腾地站了起来,“哎呀,你们心里明白便成,话说庄姐姐哪里去了?怎么不见她?”
临欢出门的时候,庄青如还在客栈,是以并不知晓她去了哪里。
陆管事呵呵一笑,“青丫头去见她大舅舅和表兄了。”
“表兄?”临欢只听见了这两个字,眼睛一亮,“庄姐姐的表兄竟然也在这里?那她还回来吗?”
“瞧你这话说的。”陆管事忍不住道:“青丫头只是去拜见舅兄,用过晚食便回来,她还嘱咐我要给她留个最好的厢房呢。”
“那可未必。”临欢兴致勃勃道:“你们想啊,庄姐姐的舅兄都在这里,没道理让庄姐姐一个人出来住,再说了,庄姐姐和她表兄久别重逢,难免会有许多话要说。”
她挑了挑眉,伸着脖子道:“庄姐姐长得那么好看,性子又好,表兄舍不得放人也是有的。”
陆槐整理花的手顿了顿,转身若无其事道:“你有那个闲功夫乱想,不如帮她收拾一下行李,也好叫她多记一份你的功劳。”
说完,便抱着花盆去了外面。
临欢“噗嗤”一笑,眼鼻间的小痣也变得生动起来,白皙的小脸上全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喜悦。
“小心祸从口出。”游璟懒洋洋地提醒她,“陆君回此人最爱记仇,日后你哭的时候莫要找我。”
临欢“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昂起下巴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找你还不如找庄姐姐有用。”
要他陪自己去寻人都费了好大的口舌,还指望关键时刻他能救自己吗?
男人没一个好的,等她将人骗到手,折磨一番再丢掉,方能消她心中悔婚之气。
临欢追上陆管事,继续在病老虎头上拔毛,“陆伯,庄姐姐有没有说她表兄住在哪里?样貌如何?对了,她若是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接她?”
“不用了。”陆管事无奈的声音响起,“小祖宗哎!你就莫要操心了,我稍后知会客栈掌柜一声,叫他给青丫头带个口信,她若是回来知道去哪里找我们。”
“她的行李还在房间里呢,不如你去帮她收拾一下,阿郎说的对,我们几个男子怎好去整理女儿家的东西?”
“那我让寇寇一起帮忙收拾了…… ”
……
客栈里的情况庄青如一概不知。
等薛家大郎君回来后,甥舅两少不得又寒暄了一阵,庄青如问起了薛老太医受伤之事,得到了他确实身子无恙,过几日便会回来的回答。
薛家大郎君则细细地问了庄母和庄青岭的情况,对庄父不甚在意。
很好,大舅子果然都不喜欢妹婿的。
晚食过后,薛家大郎君没有强留庄青如在医馆歇息,他们虽是亲眷,但庄青如和薛执毕竟年岁不小了,而且还是表兄妹,这里又没有内宅长辈,她若是住在这里,恐会叫人说闲话。
薛执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这一点,用完晚食后,贴心地送庄青如和立冬回去。
明月如钩,繁星点缀,这里的夜色似乎比彭城更寂寥些。
薛执将两人送到医馆外,趁着等马车的功夫,脸色不善地问庄青如,“方才在席上我没有细问,你和那个陆家郎君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吗?我受人之托,帮他调理身子。”庄青如不解,“表兄为何这么问?”
薛执道:“你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你自小学习医术,人人都道我比你学的好,可实际上你比我厉害太多,只是从不愿让人知晓,那陆郎君久病不愈,断不会只是调理身子那么简单。”
庄青如最烦惹麻烦上身,偏偏是个实心人,接手的人若是身子好不了,宁愿不管不问。
那陆郎君体弱是娘胎带来的毛病,不会是几晚汤药便能养好的,庄青如既然决心救他,就不会半途而废。
可能让她这般执意的人,必然不会是受人之托那么简单。
庄青如深感于薛执的细心,心想若是自己阿兄也有这般敏锐的心思,也不用事事都叫人骗了。
庄青如撇过头,正想着该如何敷衍过去,“其实我……”
突然,她猛地顿住,只见长街的尽头,两道身影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人正目不斜视地看着她和薛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