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蓁摇摇头,杏眸水润,嘴角轻轻扬起道:“我想和郎君去外头吃。”
卫迟眼中蕴着一抹清冷的光,静静地注视着她,想起来她曾在马车里羡慕平头百姓吃早点的情形,便有些明白过来了。
“好,我带你去。”卫迟拉过她的手,一边唤厮役去套马车。
宁云蓁抿唇笑笑,心头涌上些雀跃。
卫迟怕她昨夜被他折腾的太过,在马车里也轻柔缓缓地给她揉着腰侧。
宁云蓁闹了个脸红,作势上去要拍他的手,嗔道:“你也不怕别人瞧见。”
说是这么说,宁云蓁这马车的帘子是较为厚重的,夏日的风可没那么轻易将它吹开。
卫迟一脸再正经不过的样子,拐了话茬道:“早间云鹤同我来报常安伯府和彩云楼的情形,问我想如何处置那伯夫人。”
宁云蓁接着他的话茬,却想起了昨夜被他一剑杀了的那人。
“昨夜你杀的那人,身份是否要紧?”
她微微蹙着眉问道,若那人是个身份显赫的,卫迟岂不是要因为自己遭了他人怨恨?
卫迟眼神晦暗,嘴角也扬起嘲弄的光来。
“敢那么对你,即便是皇亲国戚我也杀得。”
每每想起那个场景,他都觉得只是一剑结果了他还是太便宜了他。
“你放心吧,那人只是当地一介富商的儿子,因为家中家财丰厚时常光顾此地,彩云楼的人都识得他,他不光只是狎妓,碰到貌美的女子也爱抢回府中,早有人对他心生怨怼,我已将此事装作是仇家所杀,同我没有什么关系。”
宁云蓁闻言放下了心,虽说他们自己身份就足够贵重,但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他本就是那等奸淫掳掠之人,杀了自然没什么可惜,反倒是为民除害了。
卫迟低头看她,伸手抚上她脸颊白腻的肌肤,低声诱哄道:“你昨夜见着薛砚了?”
宁云蓁不懂他怎么忽然问起了薛砚,便将自己去往彩云楼的马车上所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卫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神情淡淡的,墨黑的瞳眸里却涌起一丝讥笑。
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认不出,他有什么颜面说自己喜欢宁云蓁?
话虽如此,他还是同她解释:“我昨夜就将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也知道那处偏门还是他告诉我的,只是他后来怎么反应过来的,我就不知了。”
宁云蓁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只有薛砚自己知道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如何处置那几人?”卫迟替她拢起耳边的发丝,声音似是自海深处而来,透着一点淡淡的冷。
“那几人现下都被你关起来了?”宁云蓁偏头问他,菱唇紧抿。
卫迟想了想,道:“姑且算是软禁吧,自昨夜起云鹤便将她们拘在了常安伯府的柴房,到现在滴水未进,我想着等你拿主意,否则按照我想的来她们便是该没命了。”
宁云蓁失笑,斜觑他一眼:“皇室公主你也敢杀?”
“她三番两次陷害于你,我可没那么大度。”卫迟淡淡说着,狭眸里闪过磅礴的杀意。
“先去吃馄饨吧,而后你带我去瞧瞧,我再想想要怎么惩治。”宁云蓁悠悠道,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便是到了她上次看到的那处馄饨摊子。
她唇角浮现些愉悦,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卫迟看着骤然空空的怀内,咂摸了下嘴,十分眷恋那般娇软的触感,也跟着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