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们别搜了,这是我家公主的屋子,要是丢了什么东西你们赔得起吗?”
碧萍一手叉腰,脚下几步上前就要拦着他们动作,被云鹤不耐烦地推开,碧萍瞧准了时机,趁机将手中溢满汗水的纸条塞进他手里。
“你!我好好同你说话你做什么推我?我说的有错吗?得罪了我们公主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对面的云鹤感受到手中被塞了一物,神色有些莫名。
不远处暖阁门前的廊下,韦元香看着这里的一幕,偏头笑了笑:“你这个丫鬟,对你倒是忠心。”
宁婉清皱眉,却觉得今日的碧萍有些反常。
她不是向来怯懦么?今日怎会做出如此出格举动?
见宁婉清的屋子也是一无所获,卫迟不再耽搁,当即带着人又去了下一个住处。
云鹤快步走到他跟前,往他手中塞了个东西,同时声音压得极低道:“公子,方才那丫鬟给卑职的。”
卫迟不动声色的低头,借着月光将那被揉成一团的纸展开一看——
上头只有三个字,彩云楼。
卫迟脚步一顿,猛地抬眸。
边上的云鹤自然也看见了,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主在彩云楼?公主怎会在那样的地方?
两边的树木将顶上的月光遮的更加暗淡,空气中静的落针可闻。
“回去!”卫迟皱眉厉喝,点漆般的墨眸霎时凝聚了一片恣肆的狠戾。
他迈着步子朝后走,身后缓缓跟着他们的韦元香和宁婉清二人见他乍然回头,都是愣了愣道:“不是说还要看其他地方”
话还没说完,卫迟腰间长刀出鞘,抵在了韦元香的脖子上。
他白玉般的容颜在此刻如同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眉目间带着厌恶:“说!可是你指使人将她丢到彩云楼那样的地方?”
韦元香浑身冰凉,眼中也跟着泛起了惊慌,仍旧坚持着先前的说辞:“公子这是在说什么?公主明明天未黑就出府了啊。”
卫迟不想同她说废话,手中的刀往里抵了抵,韦元香颈处立即蔓出一丝血色来。
“卫迟!你要对我的姨母做什么?我是公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擅自伤人!”宁婉清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这一幕,怎么也想不明白卫迟是从何处得知的彩云楼一事。
蓦地,她想到了方才碧萍的反常,心头怒不可遏,霍地转头怒瞪道:“是你!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小蹄子,你是不想要你的贱命了吗?!”
碧萍肩膀瑟缩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她。
被刀抵着脖子的韦元香听到宁婉清这句几乎要晕过去。
她她她她这不是间接承认了就是她们做的吗?
这个愚蠢的东西!蠢不可救!
亏她还想着法子帮她对付外人,结果转头她就将自己人都给出卖了。
卫迟一双狭眸中的幽暗深不见底,浑身带着杀意地转头对云鹤道:“你留在这里好生看管着她们,别让她们好过,但也别让她们死了。”
他这一句恍若地狱修罗,响在韦元香和宁婉清耳边不亚于催命警钟。
两人惶惶然看着他,就见他丢下这句话后未再发一言,大跨着步朝着府门的方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