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凉,倒是减轻了痛意。
沈南书清理的仔细,没有发现身后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直到擦干净腿上的湿润,放下裙摆直起身子后,猝不及防和镜子里的一双幽深的眼眸对上,她瞳孔一缩,下意识要惊呼出声。
但一想到这是一楼,不远处就是客厅,沈南书咬着舌尖堪堪止住了声音。
“小叔您在这里不合适吧?”
陆祁年穿着手工定制的白衬衫,领前的纽扣被解开了几粒,露出精致的锁骨。
嘴角噙着的一抹淡笑,给儒雅的气场上平添了几分痞气。
“侄媳的盛情邀请,不来不合适。”
“小叔是个聪明人,但好像聪明过了头。”
沈南书声音不轻不重地回道。
打翻茶杯不是沈南书的本意,但不让陆少延跟着来确实是故意的。
说害怕她还敢和陆祁年犟嘴,说不害怕她甚至连眼都不敢抬一下。
男人放在沈南书身上的眼神更浓重了几分。
“侄媳好胆量,难怪陆少延喜欢你。”陆祁年说话的语气难掩其中的意味深长。
夸她敢和陆家未来家主顶嘴,也是夸她出轨自己未婚夫的小叔。
沈南书知道她不能和陆祁年一起消失太久,于是也不再和男人迂回。
开门见山道:“小叔想要什么?又或者打算怎么做呢?”
“今早不是说让我有事找你吗?为什么不回我?”
陆祁年明知故问地秋后算账。
“小叔还是三岁小孩吗?邻居家刚会走路的小孩都知道看人眼色……”
沈南书就是拐着弯的说男人幼稚,不会看形势。
人看起来是温温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奔着人心肺去的。
腰肢猛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握住,后背抵在冰凉坚硬的洗舆台,被困住的境地让沈南书不得不屏住了呼吸。
稳住眼中的慌乱看向男人。
“说话有能耐,人也是有胆量的,但就会窝里横。”陆祁年放低了声音,偏头靠近沈南书,“昨晚被人下药的时候最乖。”
许是男人的动作和语气太过浪荡,沈南书眼前一闪,脑中竟划过自己揽着男人不放的模样。
沈南书嗓子干涩,耳朵发麻,但整个人被陆祁年给困住,压根动弹不得。
“小叔昨晚很感谢您的帮助,但那是意外……小叔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
沈南书咬咬牙,“昨晚您明知道我和陆少延的关系,您却……”
对上男人黧黑的眸子,沈南书说不出来了……
他是故意为之还是好心相助?
她只好换了话锋,“而且您也不希望这种事传出去吧,我倒是无所谓,可您是陆家最器重的人……”
“威胁我?”
陆祁年的眼镜链碰到了沈南书的脸颊,蓦然的冰凉让沈南书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
不管后果如何,她都得要捂住陆祁年的嘴。
“小叔又何尝不是呢?”沈南书躲不开,索性后倾了下身子,让自己的姿势轻松点。
拉开了些与男人的距离,但又因两人的姿势,让这点空间变得更加暧昧。
柳眉轻挑,眼眸水润勾人,红唇轻启,“您就当帮我,当今早的事没发生,我帮您钳制住陆少延。”
陆少延的那点手段,在陆祁年眼里根本构不成威胁。
而陆祁年压根不惊讶沈南书为何会帮自己对付陆少延。
“如果我说不呢?”陆祁年双手撑在洗舆台上,微俯下身子,像是要亲吻沈南书一般,“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也不喜欢别人给我谈条件。”
沈南书定定看着眼前的那张让人牙痒痒的俊脸,恨不得一巴掌上扇过去。
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明媚。
主动揽过男人的脖颈,抬起下巴在陆祁年的喉结处印上了一枚鲜红的吻痕。
“小叔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丑闻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沈南书和陆少延的婚约是老爷子主动定下的,就算老爷子再偏袒陆祁年,也不会放任他来败坏自己的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