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侯周德兴的资历,再加上他对福建一带军务的影响能力,未必不能成为潜藏在暗中的一条毒蛇。」
「现在有了对方的把柄,而且还是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说法把江夏侯一门抄斩,连那些最喜欢背律法的言官文官都说不了一句话,陛下会连丝毫的情绪都没有?」
宋忠应声退下,对于自己心里这个想法摇了摇头。
结合陛下之前的行动和安排。
只能说陛下早就知道会发生此事!
至于这是否是算命、观星、卜卦……还是什么玄乎其玄的原因知道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
看着宋忠离开的背影。
朱允熥挑了挑眉,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周骥这个坑爹小能手,果然不会让人失望啊。”
周德兴早年立功不少,后又在福建一带掌管军务,征兵操练,在军事要地、沿海地区筑城十六座……
虽然论风头他没法和蓝玉一党人相提并论。
可是论实力和影响力同样不差。
他必须死。
周德兴一门在历史上的结局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朱允熥就很难知道得那么细致了,但只要周德兴一门还活着,这件事情就处于一种“即将发生”的状态。
所以朱允熥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找人盯着他那坑爹的儿子。
虽然现在紫禁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老朱提前嘎了,他朱允熥上位了。
可是历史上的周骥事发的时候,正是便宜老爹朱标的丧期之内——足可见这货是个靠下半身思考的货色,只要不打草惊蛇,不怕他不犯错。
没想到这货坑爹来得是真及时啊。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到时候百姓围观,人多眼杂的……今日便去了这个祸患,虽然是锦上添花,却也不错。”
朱允熥一边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心中暗暗思忖着。
毕竟人心难测,虽然他知道周德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肯定不可能对他的登基大典造成什么影响,可他是一个稍微有些完美洁癖的人,不喜欢旁逸斜出。
“呀!朕的番薯藤长新叶子了!埋进土里那些带芽的番薯块,也有几块的芽儿从土里微微冒了个头!”
朱允熥目光发亮。
看着后院地里几个黄绿色的嫩芽。
心中十分开心。
……
江夏侯府。
周德兴点了个卯就回府上了,回家坐在待客的大堂,茶水上了一杯又一杯。
他站起身来朝门外看了一眼。
有些急切地朝管家问道:“门口有没有人来?仆从?丫鬟?小厮?”
“回老爷,府上尚且无人拜访。”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周德兴坐了回去。
却听到管家继续道:“还有一事,少爷昨晚在宫里值夜,按理来说早朝期间就就该回家了,但今日还不曾见到少爷的身影。”
听到管家这话。
周德兴面上露出一抹怒色,却也并不多么意外,只是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估计又躺在哪个青楼女人的肚皮上去了,这个逆子,这种节骨眼上还这么担不起事情!”
“陛下新丧,太子孝期也未过……”
“也好在朱允熥那小兔崽子向来在东宫深居简出,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蓝玉那一群人又忙着得意忘形,没人关注到他的头上去。”
“等他回来了,把他给我绑了!”
“老子非抽死他不可!”
周德兴顿时焦头烂额,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却还不忘记朝外面的方向伸长脖子看去,恨不得一双眼珠子都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