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纬很奇怪程实为什么会提起这茬儿，却还是跟着他回忆起来：“记得啊，那家幼儿园，我家亲戚开的嘛，最后是我去说了，然后我换到了夏宁边上，你又叫我把位置让给你……”
程实耸了耸肩，表情变得有些感慨：“越回忆我就越觉得、叫你声大黄哥没叫亏，打小你就惯着我……还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小学一年级，你有个小皮球，摇起来晃荡荡的，可好玩了，我非要把里面的球胆取出来，你就一边哭鼻子一边拿着刀切……”
“小程，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玩具啊，结果你非要切，妈的，现在想起来我都来气，心都在滴血！”
“结果你还是切了……”
“你都说了嘛，打小我就惯着你……”
“还有次，学校旁边的菜地，菜叶子上洒满了白色的尿素，我觉得是糖，自己又不敢吃，怂恿你先吃……”
“靠，这个我是真的来气，老子回去上吐下泻、差点就把自己给送走了……”
“哈哈哈——”
程实笑了好一阵后，突然话音一转：“大黄，你去跟卞小梨说，让她下周一，到川大创业基地101来面试吧，只要她档案没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我都给她过了……”
黄子纬十分诧异——小程刚才不都拒绝他了么。
“大黄，我提小时候那些事儿呢，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咱们都是独生子女，我没有亲哥哥，你也没有亲弟弟，但我早就拿你当亲哥哥，你也早就拿我当亲弟弟……这一次我可以帮你，以后但凡我能做到的事儿，只要你开口，我大概率还是会帮你，这些都不算什么的。但是——”
程实继续开口，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了。
“卞小梨……我是真的不喜欢，因为我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喜欢你，而是在单纯的利用你。”
“额……小程，不至于吧……找你开后门，不是卞学姐说的，是……是我主动提的。”
黄子纬的表情，变得非常不好意思。
“幼稚——”
程实翻了个白眼。
“大黄，换成我是卞小梨，我也不会主动提的，她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也知道你的心有多软，她只需要在你面前装可怜，说她找工作有多难，多想入职果实科技……你百分百会主动提出来帮她的，这样她又达成了目的，又不用欠你的人情……”
“额……”
黄子纬表情有些变了。
小程这是开了天眼吗？
刚才小程说的——差不多就是他跟卞小梨的聊天记录。
但他还是有侥幸心理，觉得卞学姐应该不是那种人，小程就是把人性想的太黑暗了。
程实多了解黄子纬啊，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哂笑着说：“大黄，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人性想的太黑暗了？”
大黄哥老实巴交的点点头，说是有那么一点。
程实耸了耸肩，说不是我把人性想的黑暗，是人性本来就是如此。
正说着呢，电话响了，周静怡发来的信息，说她已经到寝室了，又问程实在干嘛。
程实看着，本来不想回的，瞥了一眼大黄哥，蓦地心中一动。
得勒，既然这位周学姐、异想天开，妄想着拿他当备胎，那他程守信也不介意、陪她耍耍，给愚蠢又清澈的大黄哥，来一场现场教学。
好教他晓得、什么叫人心险恶，女人茶起来，又到底能有多茶。
一念至此，程实冷不丁的问：“大黄，你觉得……刚才那个周学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