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宁缝好伤口,郁知的脸也不怎么红了。
郁知收回压在孟应年眼睛上的手。
孟应年眯了眯眼,过了半分钟才重新适应室内的光线。
包扎完毕,余宁认真地嘱咐孟应年:“二少爷,您这个伤口太深了,愈合之前不要使用左臂,伤口禁止触碰挤压,否则裂开了还要二次缝合,很容易感染的。”
孟应年“嗯”了一声,冷冷淡淡的。
郁知倒是给听紧张了,逐字记住,还提问:“电视里那些手受伤的,我看他们都弄了个吊脖挂着,要不给他也整一个?”
吊脖?
孟应年光是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戴那破玩意儿的画面,眉心就皱出了川字。
“我不要。”
孟应年态度明确,言辞坚决。
话音落下一瞬,郁知一个眼风扫过去。
“由得你要不要?安静。”
“……”
孟应年抿抿唇,猛男沉默。
老实了。
余宁在旁边憋笑快要憋出内伤。
要不是怕丢掉饭碗,他真想学那些霸总小说里的管家说一句:从来没见少爷对一个人这么言听计从过!
郁知还在等余宁的回答。
余宁清空脑袋里有的没的,正经道:“不用整,吊脖是骨折才用的,二少爷虽然伤口深,但只是皮肉伤,这段时间小心点就行。”
郁知半信半疑:“真的吗?”
他瞥了眼某位素来冷酷的总裁,再看向余宁,说:“不用怕你们二少爷秋后算账,跟我说实话。”
余宁确实对自己老板心存忌惮,能讨好就绝对不讨死。
不过那都是建立在无关原则问题的情况下。
余宁如实说:“是实话,我以我的专业跟您保证。”
郁知这才放心。
“好吧。”
余宁收拾好药箱,看了眼手表。
“二少爷,之前给您注射的抑制剂有安定的成分,算算时间药效也快发作了,您困了就休息吧。”
孟应年:“好。”
比起手臂的伤,孟应年更无法忍受现在所处的环境。
主卧被他失控的时候弄得乱七八糟。
床单、衣服都沾了血。
目光所到之处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埋汰。
孟应年嫌弃地扯了扯都是血迹的睡衣,挺腰坐起来。
“我去客房休息。”
说着,翻身要下床。
郁知连忙拦着他:“伤口刚缝好呢,你不要乱动。”
孟应年望着郁知:“可是这里好脏,我也好脏,我很不舒服。”
明明是正常说话的口吻,郁知愣是感觉孟应年可怜巴巴的。
郁知轻咳两声,哄道:“哪里脏了?咱们干净着呢。”
孟应年有洁癖,这话是哄不了他的。
他把郁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指着他t恤上的血渍说:“你衣服也被我弄脏了。”
再看向自己身下的床:“这里乱糟糟的,我睡不下去,你陪我去客房吧。”
话说到这份上,郁知也没办法再阻止了。
他知道孟应年是个讲究人。
现在他的身体正不舒服,如果休息的环境再让他将就,他只会更难受。
“好。”
“那你小心点,慢慢走。”
郁知像对待易碎品那样,小心翼翼把孟应年从床上扶起来。
“左手别动,慢慢往下放……”
五年前的车祸,孟应年被弄得遍体鳞伤,腿都差点没了,好几次生死一线。
眼下这点皮肉伤,跟车祸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孟应年自己都不当一回事,郁知却这么紧张,他无奈地安慰郁知:“知知,我没那么娇贵。”
郁知闻言,很不赞同:“这跟娇不娇贵有什么关系,都是血肉之躯,你不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