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非无暇他顾,一双黑眸只盯着轮椅上的肖筱。
“这么深的伤口,以后你还想不想拿手术刀了?”
“滕总……我……”
在腾非过于威严的眼神注视下,肖筱终究没再坚持。
腾非从黎科手里接过轮椅,转弯往门诊楼的侧门推去。
“我先送你回宿舍,护工晚些时候会过来照顾你。”
“不用的,滕总,我不用人照顾!”
肖筱扭头看腾非,却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轻微骨裂,不用小题大做!”肖筱轻声抗议。
“我看了你的片子,腿上的伤,可大可小!还是小心一点好!过两天看看恢复情况再说!”
“这件事后续……”
“交给我来处理,你先好好休息几天!”
从门诊楼出来,沿着那条银杏大道,腾非推着轮椅上的肖筱,往后排的员工宿舍楼走。
9月底的京城,银杏树的叶子刚刚开始由墨绿转向斑斓。一阵秋风拂过,黄绿相间的银杏叶仿佛无数彩色的蝴蝶在枝头舞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偶尔有路过的员工跟他们打招呼。
过了月洞门,腾非蹙眉看了眼肖筱住着的这栋小楼。
这还是上个世纪初期的建筑,已经算得上是文物了。
前些年做了翻新整修,但没舍得大动。
黑灰色的楼体,被十多棵古树环抱,牙白色的拱门、舷窗带着一点西方新艺术运动建筑的特征。
这栋小楼好看是真的好看,但没装电梯,这会儿就显得有些不方便。
“要不,你暂时住我那儿几天?”腾非转头问肖筱。
“不用,我这腿能走!”
说着肖筱便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腾非赶忙上前制止。
腾非也没有多言,低头就把肖筱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肖筱被腾非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窘迫地想挣脱下来,但又不敢乱动。
“滕总,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别动!”腾非轻喝。
肖筱闻声愣住,只得揽住男人的脖子,一动不敢动。
认识十多年,从校园到创业,他们算得上是彼此最熟悉的人。
这些年,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他们互相照顾,亲密无间又恪守礼节。
今天已经算得上是两人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了。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男人那张脸近在咫尺,威严又冷峻。
肖筱的心仿佛缠着一团密密麻麻的线,混乱得理不清头绪。
“肖筱!”一声急促的轻呼。
“老婆!”紧接着又是一声急切的呼声。
只见征嵘从月洞门外冲了过来。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脸的焦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你受伤了!”
征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从腾非手里接过了肖筱,急切地问:“伤得重不重?”
“你先抱她上去!”
一旁的腾非先是一愣,而后轻声提醒。
征嵘刚刚注意力全部都在肖筱身上,这才看到一旁的腾非。
他朝腾非点了点头,轻声道谢。
“请问您是?”
“我是肖筱的朋友,我们先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