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谢还卿长舒一口气,语气也明显变轻快了:“不难治,破皮取淤,施针通络,几剂药下去,保准苏醒过来。”
她又想了一下,道:“这是一个小手……咳,动刀的地方不大,施针过后,不出半个时辰,手指应该就能有反应了。”
清尘差点憋不住。
露馅了吧?
小手术!
“破皮取淤?”
纪先生却是惊慌失措,追问道:“破哪里的皮?取什么淤?”
“后脑勺。”谢还卿轻飘飘的道:“放心吧,不用开颅,很快就好,所以现在先给我准备东西,烈酒、小刀,要锋利的,两把,还要针线……”
“这如何使得?”纪先生的声音直接高了好几个度,都快被急疯了:“开颅……破皮?你可听到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紧接着,就看到谢还卿睁大眼睛,束着发冠的脑袋出现在屏风上方。
看底下,某人辛辛苦苦,还有点颤颤巍巍掂着脚……
“如何使不得?”谢还卿语气比纪先生还强势些:“你可知她脑后淤血不散,时日再长一点,那可就一点反应都要没了!而且她的脉搏和呼吸,都在不断逐渐变弱,照这么下去,你以为她还能撑多久?何况我的方子又不需要你找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材,就连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惊魂草都不需要!”
“什么狗屁惊魂草,破紫苏罢了,对你这个植物人女儿屁用没有!”
“废话少说,准备东西!”
谢还卿一口气急着骂完,正要缩回脑袋,眼尾已经看到清尘完全压抑不住的嘴角。
靠……
老毛病了,一旦给人治病,家属或病人不配合,直接开骂。
这种时候,她是最演不了的。
愣了一下,她直接指着清尘:“他给我作保。”
“我?”清尘笑出了声:“你做梦!”
是谁死不承认来着?
现在让他作保?
想都别想!
清尘倒不是不想让义兄的女儿快些好起来,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谢还卿这样子,几乎就笃定,绝对能治疗有效!
既如此,现在唱唱反调,有何不可?
谢还卿翻了个白眼,还没等说话,纪先生身边一个络腮胡上前就要拿人。
“小姐性命攸关之时,你竟敢在此玩笑!”
“慢着!”
清尘脸色大变。
可是还没等动手,就听到‘砰’的一声——
那络腮胡大汉应声倒地。
仔细一看,原来是谢还卿右手抓着一个陶罐,左手洒出来一堆粉末。
啪嗒!
陶罐碎了。
清尘嘴角一抽,不用问,定是谢还卿先撒药,再打人,直接把人放倒了。
“都慢着!”谢还卿扔开手里的东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在袖子里摸了半天,才找出一小包银针。
她就知道要有这一出,早防着呢!
纪先生青筋直跳,忍无可忍的上前,却见谢还卿取出三根针扎在络腮胡头上三个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