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内宅安安静静,就连箫承锦那边,除了七日后,派夜白来拿过一次止疼药以外,居然也一直没再出现过。
谢还卿每日都呆在桂花小院这个方寸之地,明知嬷嬷教规矩,特地不大上心,也还是要应承着每日装乖。
所以,究竟是谁说演员轻松来着?
像她这样,演戏无处不在的,都快精疲力尽了。
直到桂花宴前一天的黄昏,珩王府的马车才终于又停在谢府门前。
谢之林和老夫人抓心挠肝等了好几天,就怕箫承锦对谢还卿,说不感兴趣就没兴趣了。
听到这消息,愣是亲自把谢还卿送出了门。
看到他们这样,谢还卿就知道,差不多可以对这两个人洗脑……
不,是下手了!
再次来到珩王府,没有和上次一样,带到偏房强行沐浴更衣。
而是径直到了箫承锦房里。
只是才进门,就闻到了刺鼻的铁锈味。
这是流了很多血?还很久了?
“怎么了?”谢还卿低声问夜白。
夜白张了张嘴,想到谢还卿其实什么都知情,还是说了出来:“太子存心试探,暗算王爷!”
“暗算?”
谢还卿来不及多想,先冲到床边。
腿上本来已经快要好的伤口,居然又硬生生变成了新伤,一样深可见骨!
不对,这就是在旧伤上刻意加的一道!
箫承锦躺在那儿,面色苍白不说,满头满脸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可就算是这样,箫承锦也还是用着最随意的语气和神情,云淡风轻的道:“太医已走,该你了,之前不是说能治骨疽?治吧。”
谢还卿喉咙里一噎,忽然说不出话来。
这男的,对他自己可真狠!
夜白无奈道:“太子试探,是想借机查王爷身上有没有旧伤,如今剩下的两颗止疼药,也不必吃了,姑娘要为王爷治疗骨疽,只说需要准备什么,属下立即送来!”
“针……”
一开口,谢还卿才发现自己喉咙沙哑,干咳一声才接着说:“银针,针线,烈酒,油灯,还要药材,若是有,就都拿来吧,我来煎药。”
箫承锦慵懒的瞥了她一眼,低笑道:“这便怕了?”
“嗯。”谢还卿毫不掩饰,“是怕了。”
倒不是怕血腥不血腥,而是这风云诡谲的局势。
那日进城,是太子被刺杀。
今日,是太子反刺杀。
而在这过程里,是箫承锦和箫秉谦之间刀光剑影的相互较量。
可她在府里,没有眼线,没有消息,对外界的一切,都处于近乎断层的空白。
在等东西来的时候,她忽然说:“王爷,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
箫承锦蹙眉,似是无奈,也不解。
“作甚?”
谢还卿满脸认真:“连你都危机四伏,我若不走运,哪天岂不是死的无声无息?我想活久一点,身边有人,我安心些,还望王爷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