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她有些懊悔不已……伤心欲绝的抓住于大爷的手说:“糟老头子,你不该这样呀……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野丫头,你不值呀!”
几十年来,一直以来你都让着我,疼爱我,我怎么就对你下手了呢太冲动了……太冲动了……我不该、不该这样做呀!老头子、老头子、对不起、我认错、我错了,请原谅我好吗老头子,我真心的错了。”她简单的这几个字,她这一辈子从来都没向任何人认过错,低过头。
她心如刀绞,后悔不迭,一屁股就地坐下,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尸身,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
张良友看着于大婶痛苦不堪的样子,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喊道:“于婶,快起来了,于伯伯已经走了,节哀顺变吧!”
这一喊,使她一下子失去你我,抬起头来,脸上的横肉一阵剧烈地抽动,悔意的泪水从脸颊再次滑落到于大爷的脸上。
她使劲抓着自己的胸口,想到刚刚做的事情,心里隐隐作痛,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扔掉。
自己也没办法掏心出来,只好捶着胸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还是一个鲜活的人,一会儿功夫就躺在木板子上。
紧接着,倒吸一口气,连连摇着头,大声疾呼,“老头子,老头子,我跟你一起去死!”说完跑去撞墙。
他们看到这,吓得目瞪口呆;张良友见此情形,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给抱住了。
“让我去死吧!不要拦我,我没脸见儿女们。”于大娘边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边使劲的挣脱张良发的手跑去撞厨房的墙壁。
他们怜悯不已……看见她像疯了似的……瞬间,大家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去抱着拉着她,于大娘这才平复下来了……抬头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悲伤和失落!
他们看后,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张良友挠挠后脑,说:“这里由我来陪于婶,大家都回家吃午饭吧!”
于大娘伤心难过的站起来说:“你们就在这吃午饭吧,饭菜已经做好了,吃一点再走。”
徐婶,张婶一高一矮,四十多岁,头扎低马尾,圆脸,身穿蓝色衣服,下穿深蓝色有补丁的裤子,脚穿花布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我们还是回去吃饭吧!于婶,节哀顺变,我们走了。”
于大娘后悔莫及的去握住张婶,徐婶手说:“让你们看笑话了,耽搁你们吃午饭的时间了,失敬,失敬,刚刚的话,不要往心里去,对不住大家了。”
“没事,都是乡邻乡亲的,不用客气。”她俩说完,和另外一个有二十多岁,自然式发型,五官精致,身穿军绿衣服,下穿蓝色裤子,脚穿一双军绿胶鞋的小伙子急急忙忙的走出门外。
看热闹的左右邻居正向院里张望着,徐婶干咳一声后,喊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大家听后,只好离开了于家大门口。
徐婶看着他们走后,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喊着:“小王呀,你也知道于大爷是个老实人,三岁孩子都没得罪……怎么就死在老太婆手里呢,所以这人哪,这辈子遇到争强好胜的人,也不好呀!”
“是呀!我从小就知道于婆婆性格强势,每当看见她时,就惧怕她,哎,这事咋办领养回来的孩子咋过呀?”
“是啊!刚刚那孩子站在田坎上,嘴唇发紫,全身上下直打哆嗦……多可怜呀!”
两个人聊着聊着便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小王挠了挠头发,喊着:“徐婶,张婶,我到家了,你慢走。”
“好呢。”
再说李超顶着烈日,火辣辣的阳光照射在脸上,像是给人一种热情,让人活力四射,像是温暖着廖佳红的心。
他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很快骑到了新德乡的街口,穿过窄窄的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擦肩而过!
路过集市,他没有心情去感受还没散场的气氛;只想带着廖佳红早点去医院,刚刚走到新德医院门口,正是下午上班时间,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已陆陆续续地到来;于正海刚走到医院门口,抬头一看,“啊,李超,李超,你看病吗”
“不是看病,于大哥你好,好久不见,还是那样年轻。”
“那里,那里。”于正海边说边走了过去,正好廖佳红跳下自行车,她还来不及说话,于正海惊讶地问:“红红,来了”
廖佳红红着双眼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胆怯的喊着:“大伯父好。”
“你怎么了?让大伯父抱抱。”
于正海伸手去抱廖佳红时,刚刚挨着,她“哎哟,哎哟”的大叫着。
“这,这怎么回事红红怎么了让大伯父看看好吗”
廖佳红低头不语……吓得朝后面退了几步。
“于大哥,红红,她被你妈妈打了,现在还惊魂未定呢……坐在自行车后面,不停在颤抖。”李超叹着气说道。
“我来报丧的,你爸爸过世了,你们抓紧时间回去吧!”
于正海听说父亲去世,大吃一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爸爸前两天还到我们家来过,究竟怎么回事”
“于大哥,你回去后就知道了,我得赶紧叫你弟弟去。”
“他们回娘家了吗”
“嗯,听说满月,上午就回去了。”
“那好,你快去,红红由我带着。”
“好,叫于大嫂给她检查一下身体,我叫你妹妹去。”
“好,算了,你去叫我弟弟去,我去叫于慧。”
“好的。”李超说完,骑上自行车朝新德至许黄方向飞奔而去。
于正海强忍泪水,拉着她走进诊断室,问:“红红呀,你屁股痛吗?”
“嗯……痛。”廖佳红应了一句后,泪水不断涌出,那种压抑和悲伤,逐渐溢满眼眶,迅速流过脸颊,落在地上,每一滴眼泪都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无奈!
“怕奶奶吗”于正海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泪水,即使李超不说,自己也明白不识抬举的妈妈干的好事。
“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