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什么意思,他是柳玄冥,又是蟒三爷?
温心和对面文弱小生的表情跟我如出一辙,都不解地看向他。
柳玄冥就这样坦坦荡荡地出现在阳光之下:“我确实是蟒三爷不假,但我本名也叫柳玄冥,至于对面这只小蛇妖,你不妨好好回忆回忆,你这个名字是从何而来。”
那文弱小生默了一瞬,想了想:“是那次庙会!”
文弱小生说他之前曾有一次逛庙会,有幸隔空见到了蟒三爷的真颜,虽然隔得老远,但他却印象深刻。
“那你可还记得这句‘不随妖艳开,独媚玄冥节’?”柳玄冥问道。
对方的文弱小生突然猛地倒退两步,不敢置信地盯着柳玄冥:“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柳玄冥冷哼:“因为这个名字,是我借给你的!”
文弱小生受到的惊讶和打击不小,愣怔了好几秒,他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没错,这个名字,确实是我在庙会见过你之后,才在我脑海中出现的,没想到是你给我的……”
我听着这话越发地糊涂了,难道当年的柳玄冥就未卜先知,得知了之后的事?
所以才故意找上这条小蛇的?
柳玄冥似猜出了我想问什么,他淡定地说道:“我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没你想的那么神奇……”
至于其他的,他没有多言,只是告诉我,他当初这么做,确实有自己的私心。
我想,所谓的私心,应该就是温心他们说的那个女人吧!
柳玄冥为了复活他的爱人,不惜充当了温心的眼睛。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但看他们这对立的状态,应该闹得很不愉快。
特别是,听温心说,柳玄冥最后走上了歪路,听得我一阵心疼。
其实一开始,听到他为了别的女人,从一个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变成一个走上邪路惨死的蛇仙,我心里确实很不舒服,但想想柳玄冥这一路走来,所谓的正邪和胜负都已不再重要,我只是心疼,心疼他颠沛流离的一生,心疼他独自一人面对所有,也心疼他求而不得,如今还在暗自酝酿。
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对他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深刻到,明知他所有一切的努力,他隐姓埋名的筹谋,都不是为了我,我也说不出半句怨言。
可明明我也很心痛……
“柳玄冥,他们说的,都是是真的吗?你真的为了另一个女人……”我哽咽地说不下去,明明告诉自己不要流泪,要坦坦荡荡地问出心里话,不论得到什么答案,我都要坚强的。
可临到头,我还是难受得无法多言半个字。
柳玄冥紧握流泪,肉眼可见地慌乱了一瞬:“哭什么?跟了我那么久,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个女人当年就曾负了我,我为什么要复活她?”
我泪眼朦胧,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泪吧嗒掉落。
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等我开口,温心的鼻息便冷嗤一声:“蟒三爷,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柳玄冥,你是真把人当傻子吗?你若不是为了阿宁,当年为什么要背叛我,伤害我?不惜用这天地间所有一切都去陪葬?
对,没错,阿宁是负了你,可是,你依旧爱着她,不是吗?为了阿宁,为了报复我们,你就找上苏小乔,欺瞒她,利用她……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但我劝你清醒一点,阿宁已经死了,她永远也回不来了,你为什么不能放下执念,看看眼前人呢?”
温心苦口婆心地劝道,希望柳玄冥能悬崖勒马。
我听着他俩的对话,越发肯定,柳玄冥所做的一切,多半就是为了那个阿宁,可阿宁当年不是负了他,就算这样,他也不在乎吗?
我看向柳玄冥,很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许端倪,当听到阿宁再也回不来,他明显失神片刻,而后眼底溢满了悲伤。
看来温心说的没错,他确实还爱着那个叫阿宁的姑娘。
至于她提到的利用我,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开口发问,温心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一团泛金的火焰给击退。
“我的事,也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别说你是冥王的女人,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柳玄冥也未必放在眼里……”
他说罢,嚣张地摊开手掌,一掌将温心的残影给击碎。
我这时才发现,刚才面前的不是大活人,而是一道幻影,是温心用术法分神前来杨道长家告诉我真相。
温心刚一消散,柳玄冥满溢的怒火,便转移到了杨道长身上。
“姓杨的,你作恶多端,多行不义,今日,就让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柳玄冥掌心积蓄着熊熊火焰,眼看着就要猛烈释放,钟灵立刻出面,横在了他们之间:“柳大仙手下留情!”
只听一声怒吼:“滚!不然我连你也一并灭掉!”
我吓得环住他的胳膊:“你冷静一点。”
钟灵明显也惧怕着他的能量,但还是鼓起勇气:“直接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你看他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或者就是对他的折磨。”
我也附和着点点头:“是啊,他现在这样,跟个废人一样,有天谴、反噬还有你的派人来折磨他,他生不如死,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被我这一劝诫,柳玄冥倒是冷静了些许,手中的火苗逐渐变小,随后化作一缕青烟。
眼看着火焰就此熄灭,突然轰的一声,火苗再度燃起,变得无比剧烈,甚至噼里啪啦地冒着火花:“他错就错在,不该跟温心他们合谋……”
话毕,他猛然挥手,火焰如闪电般飞射而出,直接贯穿杨道长的胸口,杨道长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惨叫,就两眼一瞪,瘫倒在了轮椅上。
“柳玄冥你……你杀人了……”我震惊,满脑子都怎么办,他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但转念一想,杨道长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柳玄冥确实是替天行道,老天爷不该怪罪他的。
只是我和钟大师有麻烦了。
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跟杨道长独处一室,他要是出事,我们难辞其咎。
我正琢磨着,待会怎么跟警察解释,就到柳玄冥没好气地说:“杀人?我可不想弄脏我的手,我只不过让他体会了一把噬心火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