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立刻阻止,眼神锐利。
“现在去,效果不是最好的,消息很可能会被封锁,龙云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灭咱们的口。”
“明日是老祖宗出殡的日子,到时候巴山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包括巴人就脉之主。”
“咱们先等等,等到明天,众目睽睽之下,咱们打这个混蛋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再调查老祖宗的死因!”他眼中透着一股杀气。
楼心月闻言美眸一亮:“好办法!”
“走,咱们先走。”关宁道。
楼心月嗯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关宁伸来的手。
一夜时间,眨眼即逝。
由于条件受限,关宁被迫和楼心月在树上抱着睡了一夜,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醒来。
这时候的巴山已经人满为患,老祖宗生前受人尊敬,德威兼备,所以整个巴山的人都来了,甚至于蜀地一些其他地区的人也在往这边赶,场面空前绝后。
关宁和楼心月稍微伪装一番,便顺利混进了人群。
刚一到山脚下,就看见了满山素缟,哭嚎一片,这绝对不是找人哭的,而是每个人发自内心的情感。
关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了巴山,挤到了一个较为靠前的位置。
只见巴山宗祠外设了一个巨大的灵堂,纸钱纷飞,火焰旺盛,巴山九脉的人齐聚于此,却不见聂南。
龙云披麻戴孝跪在灵前,哭泣不止。
“老祖宗!”
“老祖宗!!”
“龙大人节哀!”
“是啊,龙大人,人时已尽,人世还长,你可千万不能病倒了,你是老祖宗生前最为器重的人,巴山还需要你!”
一唱一和的戏,几乎可以说是压盖了整个灵堂的氛围。
不知道的人纷纷暗赞龙云忠孝,知道些许内情的人脸色则不自然,毕竟龙云已经不止一次被老祖宗惩罚,但聂南犯死罪,龙云的确是最有能力的人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关宁躲在人群中冷笑:“这狗东西的戏演的够好的。”
“灵堂哭丧,把自己哭成主角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楼心月同样冷艳,和关宁天生一对。
“一会他就知道什么叫人在做,天在看了。”
这时候,突然,一个中年男子的出现,引起了关宁的注意。
他身穿黑色长衣,显得很是庄重威严,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打扮明显很是考究,乃是绸缎,远不是巴山蜀地之人的粗衣可比,并且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气宇轩昂的侍卫。
他和龙云几乎如出一辙,跪在灵前,哭泣哽咽。
“老祖宗,你我乃是多年忘年交,自上次一别,竟,竟没想到是永别!”
“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男子捶打地面,悲痛万分。
众目睽睽之下,赚足了眼球。
不少巴山之人立刻上前安慰:“宋刺史,老祖已去,生人勿悲!”
“宋刺史保重身体啊!”
刺史?
关宁微微眯眼,四四锁定着不远处的黑衣中年:“据我所知,这刺史的存在和巴山的宗族势力是有着根本利益冲突的,蜀地之人自古听巴山老祖宗的,刺史更像是一个摆设。”
“我也没听说过老祖宗和这刺史有太多往来。”
楼心月柳眉紧蹙:“是啊,有古怪。”
二人对话间,治丧已至高潮,各种丧乐和法师诵经嘈杂无比,加上龙云,蜀地刺史这么一哭,现场悲怆的气氛到达顶点,无人不暗自抹泪的。
没办法,老祖宗的地位太高,高到皇帝都需要来拉拢他,从而更平稳的掌握蜀地,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