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山道上,李向南拖着曹大强走的很慢。
曹大强的衣领子被拽的破了,没人敢去说。
曹大强的鞋被石头碰掉了,也没人敢去拾。
所有人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那道孤独且坚毅的背影上,无不透着尊敬和敬仰。
而曹家人看李向南的眼神,则显得惧怕和恐惧。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内心里产生了深深的后怕。
将近两千人簇拥着李向南来到了村口,将这平时人们聊天打屁吹牛的村口围的水泄不通。
石头院墙上,树干上,柴火垛上,道牙边,邻家的打谷场上全都站满了人。
嗒!
曹大强被扔在当中的地上,像一条死狗蜷缩着,有气无力的喘着气。
李向南蹲下,看着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如汹涌的岩浆泛滥,笑道:
“你别急,你想死的愿望,我早就答应你了!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实现了!”
“……”曹大强倔强的扭过头,想骂两句对方,可看到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堂兄弟们全都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缩着脖子被周围人愤怒的抓着肩膀、胳膊,心直接凉了半截。
曹老六阴毒的瞪了好几眼他,越看越是欺辱,好几次都叫骂着废物这点活儿都干不好,想冲上去踢几脚曹大强,可都被李家的人死死拉住。
曹老大站在他身边听的心烦意乱,忍不住就踢了自己弟弟几脚。
“曹尼玛的,瞧你惹的祸事!咱曹家今天算是糟了!”
梗着脖子,虽然极度不想承认,可曹老六还是郁闷的垂下了头,盯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村里的老乡们等到李德文一行人全都坐上了邻居们搬来的板凳椅子,喝上了凉茶,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这一次总算是有人帮咱们出口恶气了!”
“这些年我们鲁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我儿媳妇是敢怒不敢言啊!今天有李向南替咱们做主,乡亲们,咱们一定要好好状告一番曹家的人!”
“我真是没想到,咱们被曹家欺负了这么久,还能有翻身的时候,过去咱被他们害惨了啊!”
“向南,城里的公安真的会来吗?会不会为咱们主持公道啊?”
此时此刻,李向南俨然成了所有冤屈者的主心骨,是他们的青天大老爷,是能够替他们做主的人。
站起身,看着周围那些翘首以盼、眼眶通红的叔叔伯伯婶婶阿姨,李向南真是意难平。
“曹家的人,在几十年前被咱们接纳来山村生活,这帮人不光不感激我们给了他们容身之所,帮他们造房子分田地接济他们,竟然还妄图利用我们,霸占我们的田地,欺辱我们的妇女,霸凌我们的儿女!”
“简直就是一帮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肆无忌惮的混蛋!”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的人呢?爷爷叔公叔叔伯伯婶婶大妈们,今天,你们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曹家人的罪行,我要让政府的人为咱们做主!”
李向南说的激情澎湃,怒火中烧,顿时赢得一片叫好。
刚才那位说起媳妇被欺辱的鲁家大娘,擦着泪就走了出来。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了!我知道这事儿过去羞于启齿,可今天,我就要状告曹大强,他强奸了我和我儿媳妇……”
轰!
这话一出来,整个山村都炸裂了。
在这个时代,人们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能当着全村人的面,亲口说出这样惊天灭地的言论,可见鲁大娘这些年背负着怎样的屈辱。
“大伯,富根叔,你们找笔赶紧把这事儿记下来!”李向南捏着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李富强和李富根点点头,去跟村民们要了一些小孩上学的纸笔,坐在桌边开始记录。
“侄子啊,曹大强这些年眼馋我儿媳妇的身子,不知道来骚扰过多少次,他就是趁我儿子在县城上班走了,就接二连三的来,我儿媳妇不同意,他就当她的面把我那啥了……”
鲁大娘一边垂泪,一边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