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管,这九阿哥该怎么办?三月的天可还冷着呢,刚刚宜妃娘娘就派了人询问,让奴才给打发了。”
“做的对。”梁九功一甩拂尘,将皇上的意思转达。
小福子听完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一脸不敢置信:
“梁总管,您可是听错了,不是让人将九阿哥送去东五所叫太医,而是让人、让人现在弄醒?”
梁九功也觉得今日皇上确实严厉了些,但转而一想,皇上一直希望阿哥们兄友弟恭,九阿哥身为弟弟却去捉弄兄长四阿哥,可谓不敬不恭。
更重要的是皇上才追思了赫舍里皇后,就遇到九阿哥为了一己之私胆大包天的让人扰娘娘清净,严厉些也正常。
便淡定道:
“咱家耳清目明的很,你是在怀疑咱家?”
小福子赶紧摇头:
“奴才哪敢怀疑梁总管,这就去,这就去。”
就时梁九功又一甩拂尘,敲打左右:
“还有你们,大伙都是御前伺候的,知道规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管好自己的嘴。”
今日之事涉及去世的赫舍里皇后、四阿哥、九阿哥,以及未来太子妃和其妹妹,传出去恐生是非,也会将那位石二格格推到风口浪尖。
想到这,梁九功心头闪过一丝异样,只是看到九阿哥醒了,那丝异样一闪而过再也想不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赶紧迎了过去。
九阿哥靠在侍卫的手臂上,被刺激人鼻子的嗅盐激的猛然醒了过来,一醒来就感觉自己又冷又饿,膝盖也没了知觉,喉咙干涩沙哑的厉害。
同时忆起了昏迷前的事,自己被皇阿玛严斥,还被跪在乾清宫殿外,那些来来往往的大臣或宫人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却借用余光异样的打量他。
他一向最爱面子,此次是丢尽了脸面,脸一下涨地通红。
这时又听到梁九功传来皇阿玛的话,更是又惊又怕,可他不敢怨恨皇阿玛,便把所有的怒气转向石南溪姐妹。
都给小爷等着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此刻认错要紧。
看到九阿哥认错,梁九功点头,又进去传话,九阿哥再次被训斥了一番,又被罚抄《礼记》和宫规各三十遍,这才被抬了回去。
等梁九功再进殿时,见皇上持着本书在看,殿内安静无声。
他悄声侍立在一侧,只是刚才站稳,就见皇上头也没抬的吩咐:
“巍山新上贡一批蜜饯,正好多了些,着人让内务府明日分一些去储秀宫。”
那个小姑娘今日受了委屈,身子也受了累,正好巍山进宫的蜜饯最是蜜香甜润,可以压压苦味。
这巍山上贡的蜜饯一向最得各宫主子的喜爱,哪有多的道理,梁九功能在康熙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聪明人,知道皇上这是专门送给石二格格的。
只是未免惹人误会,这才说赏赐储秀宫众人,他想到对方今日那可怜凄惨的模样,又是未来太子妃妹妹,于情于理皇上也该补偿。
便赶紧应声交代下去。
于是翌日,储秀宫热闹了起来。
内务府端来一筐蜜饯,给各个秀女分了起来,看着盘子上的蜜饯,色泽柔和、晶莹剔透,闻着便蜜香四溢,甜润馋人,大家皆是一脸欢喜的讨论。
石南溪姐妹自然也分到了,而且比起别人只有一人三个,她们则是一盘,甚至石南溪还多了一盘。
此刻内务府负责分发的小太监堆着满脸的笑,解释道:
“这巍山上贡的蜜饯一向难得,此次上贡多了些,皇上得知了上次御花园蜜蜂事件,便着人分了些储秀宫。
而两位格格才入宫便多次受惊,奴才的管事听说了便吩咐多分一些给两位格格压压惊,只刚刚奴才听闻二格格身子不适在喝药,便私自做主再多分一盘,希望二格格能用蜜饯压压苦味。”
原来如此,石溶月本来看到石南溪比她多一盘,还有些不高兴,闻言立刻懂了。
病秧子确定要多费蜜饯。
石南溪面上受宠若惊,
心头却了然于胸。
康熙上钩了!